夜间,林六爷躺在榻上,双足浸泡在水中,楚盛岚跪在地上替他洗着。
烛火下,他手里把玩着一只珠花。
楚盛岚盯了一眼,便瞧出这是楚盛窈之物,心中更是越发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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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楚盛窈还当如往常一般,他不会过来了,谁知刚熄了外面的蜡烛,房门口正站着人。
“夫君,”楚盛窈轻唤,走上前去,“白日里,是我说错了话,还请夫君莫要与我个小女子计较。”
楚盛窈神态自若,恍惚马车上一切都未发生,忆起李嬷嬷说的子嗣一事,总得主动些。
孩子得要两个人生。
楚盛窈上前主动扯着他的衣襟,放软了声音,“夫君可原谅我?”
灯笼下,火光熠熠,照的她的小脸儿粉嫩,本是有意的娇嗔被掩了七分。
睡前只着了单薄的寝衣,系带松散,能瞧见如玉的肌肤,脖颈细长,再往下的肌肤盛雪,体态婀娜,迷醉人心。
风光半遮半掩,最是动人心魄。
褚昭按住她的手腕,楚盛窈以为他是要将她拉开,自己率先反倒松了手,谁知他紧握住她,扯着她往帐子里走。
躺在床榻上,她脑子蒙蒙的。
床边的灯笼照进他的眼眸,他呼吸急促,眼里的欲越发深,她侧过头去,下一刻,身躯将她整个人都掩盖住。
怎就忽然到了这一步,她根本来不及去想。
怎的这么凶!
身上全是汗渍,楚盛窈什么也抓不住,心被无数次抛在空中,将将要落下,便又来了。
汗水打湿额发,流到了眼睛了,她呼痛,手却被他桎梏着,又吻了上来,将她的话咽了下去,她眼睛实在疼得不行,好不容易挣脱,揉了揉眼睛,这才好些。
褚昭却以为她想要逃,将手按在了头顶,身体被忽然抱起,距离严丝合缝。
楚盛窈呼吸都艰难起来,只用微弱的声音道:“太紧了,快要被箍死了。”
不知那句话惹中了褚昭,松是松了些,楚盛窈好不容易得到喘息。
“呜~”
微弱的呜咽,让褚昭再次堵住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话。
楚盛窈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根本就遭受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终于和缓了,烛火早就熄灭,月光下只剩床幔里起伏的人影儿。
“嗯~”
黄鹂鸟声响起,瀚海院儿里伺候的人,只低着头,丫鬟们羞红了脸,连忙吩咐小厨房热水。
瞧这情况,估计又得到半夜。
世子对少夫人疼爱太甚,只不过能不能稍微短些时辰,策海院伺候的人,熬得快脑子都不那么清晰,直打着哈切,有的甚至连站着都能眯会儿了。
楚盛窈原以为风浪会这样停了,侧躺着喘息着,刚缓了会儿,一只手横过。
……
醒来时,楚盛窈浑身酸软,昨夜比之洞房夜更加的过分。
床榻半边已经冰冷,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楚盛窈一点儿意识都没有,约莫天微微亮,才刚入睡。
屋外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有人脚步驻足。
“你们在此等着,我进去瞧瞧。”
“都小心伺候,莫要吵着少夫人了。”
楚盛窈赶紧捡起椅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迅速将自己身上的痕迹藏好。
褚昭进来时,楚盛窈手一抖,原本系好的衣服打了个结,她只得重新再系。
只在低头时,褚昭心神莫测,视线从她的颈部逐渐划过,青丝披散下,青紫的痕迹只被挡住了一半,另一半嚣张的露在外面。
从未如此的荒唐,自成了亲后,变得越发不像自己。
少时读书,《素书》有云:‘绝嗜禁欲,所以除累’。
断绝过分的贪求,才能免除各种牵累和烦。
他亦是这般要求自己的,向来克己复礼,身旁的世家子不是早早的有了通房,便是混迹秦楼楚馆,纵横欲海。
于‘色’上侃侃而谈,艳而俗的话,被当做了风流韵事。
他从未在意过,即便是入了耳,也从未留在心头。
拒绝不了的宴请,常常设在秦楼楚馆。
少不了的‘风雅’事儿,淸倌儿名妓投怀送抱,身旁的人来者不拒。
他们请来的女子相貌上都不差,身姿也是傲人,十足的温柔乡。
他却是看客,拘礼告辞,他们只笑他是旧文里的之乎者也的先生,不懂风情的酸气文人。
分明家世显赫,又承袭爵位,富贵一生,却不懂得享乐。
褚昭远以为自己也真的如同他们所说,是那样的无趣,可就在新婚夜,红帐下,女子如泣又娇媚的声音,将他拉入了人间极乐。
连着两日,他被迷了心,也开始唾弃自己,抵抗起来,搬到书房的几日没好睡眠,但逐渐缓了过来,只要不见她身体的记忆便不会被唤醒。
就在昨夜,一切又重新绕了回来。
在极致的愉悦中,褚昭几乎忘记了那些礼义廉耻,只不断的挞伐。
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弄死她。
如今瞧着楚盛窈不堪承受的模样,厌恶自己的不自持。
“昨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