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隔壁买了下来,修了走廊连通,做了东西跨院。
偏远些的院子里,还住着些来投靠镇国侯府的旁亲,不算正经的主子。
正院是侯爷一家的居所,其中又有不少小院落,镇国侯人丁不旺,只一妻一妾得两女一子。
若是要将府内走完,怕是要耗费一日。
楚盛窈让东三在前面带路,只将一些主院记住,顺便理清,镇国侯府的一些基本情况。
东三本就不愿陪着楚盛窈,瞧他问的多了,心中不耐,起先还能说着各位爷姑娘的居所,后面渐渐的不愿开口,只当是自己不知道。
楚盛窈睨了他一眼,“身为褚家奴,竟连这些都不知,可见平日里办事儿也不尽心,世子是个宽厚,到底是纵了你们。”
李嬷嬷亦道:“只是个做奴婢的,当自己是主子,少夫人问话都拖拖拉拉,没个机灵劲儿,当是爹妈生你时,少给了脑子。”
东三捏了捏手心,心中生了怒,本就不满楚盛窈,如今更是瞧不上眼儿,只看似乖顺的站在那里。
又过了些院子,东三捂着肚子叫疼。
“懒牛拉磨屎尿多。”李嬷嬷啐了口,让他去恭房。
东三眼底尽是恨色,他在世子身边伺候多年,府内对他都是尊敬的,从不敢有奴仆因为身份,而看低了他。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小官庶女,插根毛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就算成功嫁进来又如何,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且看吧!
此处偏僻,他们过了正院往里走,有好几处都是空闲的院子,李嬷嬷扶着楚盛窈,往凉亭的方向走去。
春和擦了擦石凳,几人落坐。
“姑娘,镇国侯府的奴才,气性未免太大了些。”春和想起方才东三的态度还是气。
楚盛窈笑着点了点头她额头,“你也不小,昨日连世子都敢说。”
春和低头,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只是为姑娘打抱不平。
台阶下,李嬷嬷好半晌才过来,跟楚盛窈说了些话,秋泠和春和没怎么听明白,只是知晓姑娘应当是要收拾这个东三了。
她们早就不喜这个东三,不过是来镇国侯府的第二日,便教训她们不懂府里的规矩,如今竟然做出将主子扔在原地,自己跑了的事儿。
夜间褚昭回来了,烛火透明,一如往昔,可院里却不见楚盛窈的身影,连她的婢女都不见了。
他命人叫来了百名,“可见少夫人?”
百名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要不您问问东三?”
东三?不是让他跟着楚盛窈。
褚昭面有所思。
东三一进入房间,立刻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说话也结巴,“小的肚子疼,去了茅厕,回来时,少夫人便不见了。”
瞧他眼睛眨动,神情紧张,一看就是在说谎。
褚昭脸色沉了下来,“若有隐瞒,必不轻饶”
本是面如冠玉,此刻雷雨交加,震的东三慌了神,却怎么也不敢说实话,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他不过是想给个教训罢了,回了房间小憩,故意迟了些时辰,去找楚盛窈,哪知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她们的踪迹,他还当是她们回来了,结果院儿里也没人,一看便知晓不好了,下午将府里都翻了个遍,天都黑了还未瞧见她们。
心中暗自揣测,这是出了事儿,当世子唤他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门口传来响动,是褚清溪领着楚盛窈。
瞧见地上跪着的人,褚清溪横眉怒指,“大哥,这狗东西将嫂嫂扔在不熟的地方好几个时辰,若非我路过,嫂嫂必定还找不到地方,这大晚上的,若是遇到意外,可如何是好。”
楚盛窈恰如其分的露出委屈的模样,走到褚昭身边,全身心依赖,想要他替她做主。
褚昭看着楚盛窈,瞧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下稍安。
东三瞧见大姑娘是与楚盛窈一路,更觉得不好,脑子不停的转,只想给自己脱了罪,“都怪小的闹肚子,才让少夫人没得耐心等小的,迷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请世子,少夫人饶命啊!”
这话说的可笑,还当是楚盛窈自己的缘故,没等那小厮,甚至还乱闯,最后将一切错还推到小厮身上。
“当这屋里的都是蠢货,且将你同一屋的小厮叫来问问,便知你说的真假,行事懈怠,故意拖延,让我留在陌生的院落久等,还污蔑于我,我虽是新嫁进来的,也不容的个下人这般欺负!”楚盛窈虽然红了眼眶,一脸委屈,声音掷地有力,说的东三哑口无言。
将东三一屋的人都被喊了过来,这一问果然问出了许多事。
什么腹痛,就是假的,自己跑回房间休憩,甚至还向院里的其他奴仆暗示他瞧不上这新嫁进来的少夫人,以往跟在世子身边遇到过几次,仗着样貌有攀龙附凤之心,就在楚盛窈和褚昭订婚的那晚,还断言这婚事成不了。
越听,褚清溪都气急,她安抚的拍了拍楚盛窈的手,“嫂嫂,你放心,大哥会替你做主的,定让恶仆吃不了兜着走。”
方才在假山处,偶遇楚盛窈,见她面色委屈,一双眸子噙着泪,身边的丫鬟立即将事情给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