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李远之的声音哽咽,“以后我便是你的亲兄长。”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能不能等等他。
等他扫清一切障碍
夜渐沉,几滴泪砸在地板上。
不知是谁的。
……
李远之回来时,张望许久的李婵儿,才放下了心。
李母还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到声响后,擦了擦手也走了出来。
李远之看见她脖子上的白布,尤为的刺眼,就像是一把扎在他心间的刀。
或许表妹没有嫁过来才是好的。
李母殷勤的招呼着李远之,也没有问他和楚盛窈说了些什么。
多年风霜,不过三十多岁,脸上布满了皱纹,因为寒冬腊月给人洗手,关节处都是皲裂痕迹。
此刻却笑的容光焕发,给李远之挑了菜。
李远之静静的吃着,并没有去碰。
李母神色暗淡了下来,“我知晓你还在怪我,远之,娘都是为了你好。娘才是世上最疼你的人,为了你便是牺牲娘的命都成。”
李远之没有说话,李婵儿拉了拉他的袖子,“楚家也并非只有三表姐,四表姐与兄长才更加的相配。”
“四姑娘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撺掇着母亲退了婚。”
李远之声音含着冰,方才离开楚府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给他说了些事情,他才知晓,为何平日里一向温和的母亲,会那般强硬的瞒着他,去了楚府退婚。
李远之放在筷子,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拖着李婵儿去了房间。梳妆台上的首饰被他翻了出来,“将这些东西全部还回去。”
“兄长我不是故意的,三表姐那般名声,妹妹不想李家遭到嗤笑,四表姐与我交好,且她为人秀外慧中与你才是良配。”李婵儿跪坐在地上,一身的狼狈,她没想到此事竟然会被兄长知晓。
“秀外慧中?你可知三表妹的流言出自她之手!”李远之少见这般恨一个人,楚府四姑娘是因为爱慕他,才会这般做的。
他一点儿也不稀罕她的爱慕之情,若是有可能,他甚至希望从不认识她。
“母亲你说,三表妹分明也是受害者,我们还那般的落井下石,与那些小人有何区别。”李远之声音悲怆,悲痛欲绝。
李母握住碗的手缩了缩。
只要过了这段时日,便好了,再多的感情随着时间,终究会被冲淡,再重的伤也会好的。
事已至此,即便是被陷害,外界的流言却不会消散。
李婵儿根本不敢看李远之的眼神。
她怎会知晓呢!
生怕兄长因此生了她的气,李婵儿吓得连连道歉,“是我被四表姐蒙蔽了双眼,你不要生我的气。以兄长如今的身份,还愁娶不到好女子吗?兄长我知错了。”
李远之眼神向下,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如果不是三表妹,他谁也不想娶?
“你回蔚县去吧!”李远之声音坚决,“这么多年来,作为兄长我没管教好你,便让族中长者来好好教你。”
李婵儿几乎不相信这话是对她说的,她还想倚靠着兄长寻门好亲事,怎么可以被打发回了乡下!
“我错了,兄长,日后我都会听你的话,我马上就将四表姐送给我的东西还回去!”
李婵儿去抓李远之的手,被他给拂开了,她又转身看向了李母。
退婚一事,是有婵儿多番进言在先,不过她也早有此想法,只是仍在斟酌罢。
她是想要替李婵儿求情,但与远之,因为退婚起了龃龉,她不想再伤了母子情分,就没说话。
李远之要求李婵儿明日大早出发,李母去给她收拾东西,好一阵安抚,保证在李远之气消后便会让她回来。
李婵儿愤愤不平,都是因楚盛窈,不然她兄长怎会这般对她。
好在亲事退了,她不然真的嫁到李家,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
深夜圣泉寺里。
禅房里,窗户半开,忽然跳出一个人影来。
榻上的褚昭,借着烛火摆放着棋子,似乎习以为常。
“请。”褚昭指了指另外的位置。
来人正是大盛的太子,沈惟凛。
“听闻三弟瞧上了一女子?还特意让人去查?”
太子举起白子,这棋局是前几日两人没有下完的,没想到褚昭还记得。
“不知。”褚昭把玩着黑子,“殿下何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太子心思并没有放在棋局上,想起前几日听闻的,有几分笑意,“你可识的那名女子?”
褚昭没有说话。
“听说你曾几次去了楚府?而那女子正是京都盛传的楚家三姑娘。”太子有几分好奇,“当真有传闻中那般的美?”
脑子里出现一张艳丽的面容,褚昭摩挲着棋子,“没看清。”
太子不是第一次听见楚三姑娘的名号,京都很少有过这般的风浪,这一月以来,楚三姑娘的名字出现了太多。
不知是惹了什么人了?
他起了几分兴趣,派人去查,只知晓消息是楚家四姑娘放出的,细细一想,闺中女子用些手段,也绝技不会引起这般的关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