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边的风总是带着腥气。检察官的尸体被发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死法和法官如出一辙。

&34;手法干净利落。&34;陆峤蹲在尸体旁，&34;同一个人动的手。&34;

梼杌在现场徘徊，漆黑的身躯像一团浓稠的雾气。它对尸体身上的伤口格外关注，那种复仇的气息越发浓烈。

&34;检察官生前在处理什么案子？&34;

&34;已经退休了。&34;陆峤翻看资料，&34;不过&34;他突然停下，&34;有个案子和法官那边对上了。就是二十年前那起。&34;

我看着梼杌的反应：&34;讲讲？&34;

&34;二零零四年，高中女生离奇死亡。&34;陆峤的声音很轻，&34;她父亲被指控谋杀，判了十五年。去年刚出狱。&34;

梼杌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它指向尸体的口袋，里面塞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女孩，笑容灿烂，背景是高中操场。

&34;这是&34;

&34;死者。&34;陆峤皱眉，&34;凶手特意放在这，为什么？&34;

法医把照片拿去化验，我们开始翻阅二十年前的档案。陆峤对这种老案子有种执着，仿佛要从每一个细节里挖出真相。

&34;奇怪。&34;他突然说。

&34;什么？&34;

&34;验尸报告。&34;他指着一行字，&34;当时的结论是意外死亡，但尸检显示有挣扎痕迹。而且&34;

&34;而且什么？&34;

&34;她父亲的不在场证明其实很充分，但法官和检察官都选择了忽略。&34;

梼杌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我突然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深夜的校园、女孩的尖叫、还有某个人影匆匆离去的背影。

&34;去趟监狱。&34;我说，&34;看看那位父亲。&34;

张佑显已经六十多岁，但眼神依然锐利。&34;你们是来查那两个人的死？&34;他开门见山。

&34;有线索吗？&34;

&34;没有。&34;他笑了笑，&34;不过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34;

梼杌站在他身后，神情罕见地平静。这个饱经沧桑的父亲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让即便是复仇之兽都为之动容。

&34;你女儿&34;

&34;小雨很懂事，成绩一直很好。&34;他的声音有些哽咽，&34;那天是她生日，我买了蛋糕等她回家&34;

&34;然后呢？&34;

&34;有人打电话说她在学校出事。等我赶到，她已经&34;他深吸一口气，&34;但他们说是我干的。&34;

&34;为什么？&34;

&34;因为我当时在追查一件事。&34;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34;关于学校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34;

陆峤若有所思：&34;所以他们借机嫁祸给你。&34;

&34;不只是他们。&34;张佑显冷笑，&34;还有更多人。法官、检察官，都只是其中一环。&34;

梼杌突然暴躁起来。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念正在聚集，不只来自张佑显，还有更多无声的控诉。

回去路上，陆峤一直在查资料：&34;当年那所学校，后来还发生过几起类似案件，但都被压下来了。&34;

&34;有意思。&34;我看着窗外，&34;所以现在不只是在报复，而是在清算。&34;

&34;问题是&34;陆峤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34;新的受害者，教育局退休官员。&34;

我和陆峤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