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碎在浪尖上。李杰靠在船舷边，一根烟在夜风中明明灭灭。他看着妹妹的眼神复杂，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在犹豫。

&34;三年前那场爆炸是你安排的？&34;李雨薇打破沉默。

&34;一半是，一半不是。&34;李杰弹了弹烟灰，&34;他们本来就要炸掉实验室，我只是换了个时间。&34;

陆峤抬眼看了他一下，若有所思。夜色中，蛟龙在深水里无声地穿行，鳞片偶尔闪过幽蓝的光。

&34;你知道那些集装箱里装的是什么吗？&34;李杰突然问。

海风吹过，带着一丝腥咸。远处，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闷响。

&34;人。&34;李杰盯着黑暗的海面，&34;活着的，死了的，半死不活的。他们管这叫&39;原材料&39;。你永远想象不到人类能对同类做出什么事。&34;

陆峤不着痕迹地注视着他手腕上的纹身。那些神秘的符号在月光下发出微弱的光，跟海里的磷光如出一辙。

&34;所以你就装成叛徒，混进了组织？&34;李雨薇声音发紧。

李杰笑了，那种笑让人从心里发毛：&34;谁说我是在装？&34;

海面突然泛起异样的波纹。蛟龙焦躁地游动，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威胁。我注意到水下有个庞大的黑影正在移动。

&34;到了。&34;李杰熄掉引擎，&34;实验室就在下面。你们真以为我这三年是在卧底？&34;

&34;你早就是他们的人。&34;陆峤突然开口，&34;从一开始就是，对吗？&34;

寂静。只有海浪的声音。

&34;聪明。&34;李杰盯着陆峤，&34;所以你们以为，是谁把你们调来的？&34;

李雨薇猛地抽出配枪：&34;这不可能！&34;

&34;妹妹，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叛徒和卧底的故事？&34;李杰的声音很轻，带有一种捉摸不透的飘渺&34;有时候，选择本身就是一种宿命。&34;

黑暗中，海底实验室像座沉默的坟墓。蛟龙突然发出一声悲鸣，海面炸开，露出实验室狰狞的轮廓。

&34;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这片海域吗？&34;李杰说，&34;因为这里曾经封印着一些古老的东西。而我们，只是在完成它们未完成的事。&34;

&34;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拯救行动。&34;陆峤说，&34;你是来确保我们不会妨碍实验的。&34;

&34;不完全是。&34;李杰看着妹妹，眼神突然变得温柔，&34;至少对你，我说的都是真的。&34;

枪声划破夜空。李雨薇的手在发抖。

子弹擦过李杰的肩膀，他却笑了：&34;你果然从来不让人失望。&34;

海水突然暴动。蛟龙腾空而起，巨大的身躯挡在我们和实验室之间。无数诡异的光点从水下亮起，像是某种召唤的信号。

&34;已经开始了。&34;李杰的声音在风中飘散，&34;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34;

那一瞬间，整片海域仿佛活了过来。而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海水在沸腾。不是温度，而是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

蛟龙在水面上空盘旋，鳞片不安地闪烁着幽蓝的光。我看见无数诡异的生物从深处浮现，它们的形态扭曲，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改造过。

&34;他们在寻找古老的封印。&34;李杰靠在船舷上，仿佛在自言自语，&34;那种力量存在了太久，久到人类已经遗忘它的存在。&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