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刚开始是先扎马步。
陆子衿令羽墨教会他们扎马步姿势后,待众人习得,从中择出练得最佳者,代他在场内督促纠正,他自己下去休憩。
她深知,羽墨的伤非得调养半个月,方能痊愈,此期间断不可劳累。
说完,陆子衿转身朝主院徐行而去,南宫珣步履蹒跚,紧随其后。她有所察觉,便止住脚步,望向缓慢行走,每一步都显得艰难的南宫珣。
心里想到初逢黑衣人时,南宫珣尚知示弱,即便被黑衣人踩于脚下,亦不忘留存实力,不与敌硬拼。
然昨夜,他却拼死力战,欲诛那六人,致身负重伤,恐需数月方能康复。
起初,陆子衿对这无端祸事心怀愤懑,不知该归咎于谁。南宫珣谎称二人有婚约,虽为权宜之计,却也替她解了赐婚之围。
当时她未加否认,也就是她的抉择,她未预测到风险,后果自当由她本人承担。
如今,她心中唯有感激。
“多谢。”陆子衿凝视南宫珣双眸,神色郑重。
南宫珣微怔片刻,方道:“你不怪我便好,此事我亦难辞其咎。”
陆子衿顺势扶其臂膀,助他支撑,使其行走稍易。
“南宫将军那边,你仍需修书提醒一二。”
“嗯,我已让卜一帮我送信到在花间。”
卫国公府若有防备,应无大碍。
而尚书府,即便父亲致仕,然在皇上眼中,陆家累世家财丰厚,加上卫国公府世代将门,于皇上而言,仍是莫大威胁。短时间内,她恐仍是皇上狙杀目标,欲培养出武艺尚可的侍卫,少说亦需三至五年。
南宫珣见陆子衿蹙眉凝思,轻声道:“你且宽心,我必护你周全。”
此次陆子衿未再拒绝,只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目前别无他法,唯有如此。
南宫珣见她应允,眼底笑意渐浓。
上次遭拒后,他本欲令玄影前来,如今受伤亦算值得,陆子衿与他没有昔日的生分疏离。
宋承佑在院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他早就听到晒谷场的喧闹之声,连重伤在身的表哥也前往参与。
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陆子衿,先是隐瞒皇子身份,后又隐匿会武之事,上次更在她面前佯装柔弱。
此次,姐姐恐怕是难以轻饶他了。
陆子衿进来后,见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不歇息,在干什么?”
“姐姐...”宋承佑闻声,见陆子衿神色自如,心中大喜,却又夹杂几分羞愧之色。
南宫珣在旁瞧着,颇感意外,宋承佑竟也知晓羞愧。
“你与我相交,从未存有害我之心,你的隐私,我无意知晓。”
宋承佑几乎怀疑相信自己听错,顿时面红耳赤,恼道:“你不当我是自己人?”
“是朋友。”
宋承佑除了缺爱,常在她面前卖乖求关注外,对她实则颇为关切。
一声不响就给她卖了罐头,虽比她年长,但她也能感觉到他的赤诚。
若你对他好一分,他必会还你十分。
“那为何你不恼我欺骗你?”
“你我相交,与你的身份隐私无关。你未害我,且我觉得你人不错,那就是朋友,告知不告知我,皆是你的权利,我不可因朋友的名义,强求于你。”
宋承佑闻此言语,如闻仙音,虽与他所认为的南辕北辙,心中畅快无比。
他趋前欲拥陆子衿入怀,“姐姐,我甚是喜欢你。”
陆子衿以中指抵住他的胸膛,阻其动作,“弟弟的那种喜欢,尚可。”
南宫珣本欲上前阻拦宋承佑,见他未能得逞,便止住脚步。
心下仍处于震惊之中,那恶名昭彰二十载的宋承佑,竟在陆子衿处获得人不错的评价。
另外她的这份豁达,他亦甚是喜欢。
陆子衿令二人去歇息,自己则入房内,列下诸事清单,才写下大概内容。
外间便传来吵嚷之声,似有人高呼要见小东家。
陆子衿出门,见十几个佃户们面色激动。
原是被选中着重习武的孩子家长。
他们皆认为自家孩子聪慧,既然庄子上愿意供养至登进士第,在大昭国,显然从文前途更佳,且无需担忧孩儿日后遭遇不测。
陆子衿静静地听他们言说。
她深知,孩子日后之路,她虽为东家,亦无权定夺。
待众人言毕,陆子衿方道:“你等孩儿学文习武,自行定夺即可。若不学武,告知羽墨侍卫一声便可。然若孩子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你们又当如何?”
望子成龙,是从古至今多数父母无法绕过的心魔。那
众人听到孩子能文武双全,目中皆现亮光,皆觉自家孩子聪慧,文武兼修,并非难事。
未几,十几人匆匆而去,甚者疾步奔走起来。
须臾,院中复归寂静。
此刻,陆子衿方察觉自己遗忘一事。
需得询问这些孩子及其父母,学武之后是否愿意成为尚书府侍卫。
若愿,尚书府从此刻起给予五两月银,若不愿为侍卫却仍想学武者,也无不可。
虽众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