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一直跟着孙悟空,见他跟蜈蚣精一路从观内打到墙头,打出墙头又一路略过树林,瀑布,在山涧打斗。
那蜈蚣精的身手,远远不敌孙悟空,经常被他摁在地上打。
小麻雀忍不住在一旁拍手叫好。
可就在她以为孙悟空就要将蜈蚣精打死的时候,蜈蚣精开始脱衣服。
忙捂住了自己眼睛。
孙悟空笑道:“我的儿,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拖光了也没用。”说着,挥舞着金箍棒就要打。
那小麻雀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大喊道:“小心他的千眼金光!”
然而,这声提醒还是晚了。
只见那蜈蚣肋下生出千只眼睛,每只眼睛都照射出耀眼的金光。
孙悟空被困在这金光之内,一双火眼金睛被灼的生疼,金光的威力还让他头疼欲裂,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他咬着牙,强忍着头部的剧痛,神情痛苦而挣扎,他的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找到突破这金光阵的方法,但每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他一会儿向前冲,一会儿向后退,一会儿又往左右两边冲撞,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金光束缚,整个人痛苦异常。
感受到怀里的绛珠仙草也在扭动挣扎,他急了。
不顾一切地往下跳,想要冲破这金光的束缚。
然而,这一跳不仅没有让他成功逃脱,反而撞到了头,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一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同时,他惊恐的发现,他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了。
自五百年前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逃出生天起,人人都知道他在八卦炉里被炼了七七四十九日,毫发无损,还练出来一双火眼金睛。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双眼睛自八卦炉里出来便畏烟怕光,见风流泪。实际是得了眼病。
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引着孙悟空去河里洗眼睛。
孙悟空顾不得自身狼狈,待他稍好些,便将怀里的绛珠仙草捧了出来,问她可有不妥。
林黛玉一直被孙悟空护在怀里,且植物一向喜光,林黛玉没有大碍。
孙悟空在她面前,一惯都是风轻云淡,桀骜不驯,万事有他,尽可安心的模样。
这还是林黛玉头一次看见孙悟空如此狼狈。
也顾不得如今现如今是在水里,顾不得她才换上的新衣。忙化成人形,抱住了孙悟空。
“哥哥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可有不妥?有无受伤?”
“那妖怪的金光好生厉害,俺老孙刚才是吃了些苦头,如今已经好多了。”
孙悟空又撩起一捧水洗了洗眼睛。
那双火眼金睛逐渐恢复了清明。
这才发现,除了他和林黛玉,现场还有个姑娘。
正是刚才为他引路的麻雀精。
他行礼道谢。
麻雀精见好好一个人,身边突然多了个姑娘,惊疑道:“这姑娘,哪里出来的?刚才我怎么没看到。”
“我怀里。”
孙悟空朝姑娘拱手,向她打听这妖怪的来历,麻雀精只知道这黄花观里的是蜈蚣精,更是那七个蜘蛛精的师兄。
对于毒枣茶的解毒之法,一概不知。
就在这时,山中突然传来沮丧声,孙悟空想去询问一下那位妇人。
麻雀精跟孙悟空说:“长老,你带着林姑娘不方便,不如我帮你照看她与圣僧吧!”
孙悟空见这麻雀精身上没有妖气,想来是走正途的精怪,放下了些戒心。
不过,要让他将林黛玉托付给麻雀精,他还是信不过。
当即挥手拒绝,要带着林黛玉一起去。
林黛玉想的却是,刚才若不是她在大圣怀里,大圣与蜈蚣精打斗还有分神护着她,大圣未必会在金光阵里吃亏。
不愿意再跟着大圣,当他的累赘了。
小声道:“哥哥,我与雀儿妹妹一见如故,想与她说说话。不妨事的,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
“那好吧,那你们都去师傅旁边,有事情,沙师弟也可以护你一护。”
虽然沙师弟不一定护的住…
目送两人回去,他这才抬脚往山上走。
山上,一孝妇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丧夫之痛痛彻心扉。
可当孙悟空靠近时,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后又迅速恢复悲伤的模样。
孙悟空刚从蜈蚣精的金光阵中逃脱,眼睛里还残留着被金光刺痛后的泪花。
想到这荒山野岭的,无坟无碑,这妇人竟然在此处烧纸,不有些蹊跷。
想到他若是找不到解毒茶的法子,师父也救不回来了。
索性不浪费他如今这泪眼朦胧的样子,酝酿了一番情绪,也跟着着妇人哭起丧来。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孝妇,一只手挠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悄悄伸向孝妇的篮子,快速地抓了一把纸钱出来。
得来妇人一个白眼,又将纸钱抢了些回来。
张口问道:“你这小和尚,一个出家之人,你哭谁的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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