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冯舒刚开口,沈军已经大踏步走了出去。
她只好低下头,手指点了点小黑熊崽子的鼻头。
同时,冯舒却也暗暗做了打算。
在她眼中,沈军所说的弄吃的,无非是找村里人借粮。
劝沈军别杀这小黑熊崽子,已经是让他做出了很多牺牲。
有借就有还,到时候她自己来还就好。
冯舒恬静的脸上露出几分苦恼。
虽说靠着缝纫机,她能赚不少工分,可还别人粮食还好,想要给小黑熊崽子喂食,还是有些入不敷出。
沈军已经做了极大让步,总不能她自己只是提一嘴,以后喂食这件事全都交给沈军吧?
冯舒揉着小黑熊崽子圆乎乎的肚皮,思绪飘得极远。
看来,还得去给别人洗衣服了。
……
沈军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张口吐出一串白雾。
此时已是晚秋,树叶枯黄一片。
他深一脚浅一脚朝着山脚走去,脑海中同样在盘算着。
这一年冬天可没那么好过。
在他的记忆中,由于他们下乡到信阳屯已经是入秋,根本没有时间给这一批知青安排住所。
等刚刚抢收完,偏偏就是一场大雪。
以至于他们这一批知青,完全在大队部安排的帐篷里住了整整一个冬天!
东北的冬天,可是能冻死人的。
单靠帐篷,挡挡秋风还行,想挡大雪完全是奢望。
这一批知青八个人,冯舒和另外三个女同志住到了大队部还好。
其余的,除了沈军被村民发现及时,救回村子里安顿,其他三个人或多或少在这个冬天里留了些东西。
或是脚,或是手,甚至于有个知青,把命留在了这个冬天。
沈军跺了跺脚,看向远处若隐若现的信阳屯,四个灰绿色的帐篷立在村尾。
“得找个地方猫冬。”他扫视着村尾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沈军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村民身上,谁知道重生回来,村民还能不能在冬季发现自己。
稍有不慎,说不定自己在帐篷里会被冻得梆硬。
“咕咕咕。”
正当沈军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类似鸽子的声音。
他没有想到,刚刚进了山脚就能听到这种动静。
“傻飞龙?”他轻轻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两颗石子,不由吞了口唾沫。
这东西,可是日后享受不到的玩意。
蘑菇炖飞龙,硬到不能再硬的硬菜,再过几年别说吃了,连想法都不能动一点。
一颗石子扣在弹弓上,一颗夹在手心,沈军小心翼翼朝着声音方向挪动。
与此同时,口中不时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这是沈军听说过的老猎人的技巧,傻飞龙不认人声,只要发出同类声音,它就会蹦蹦跳跳朝着猎人方向靠近。
等走到近处,就是拼眼力的时候了。
“咕咕”的声音此起彼伏,沈军面上喜意愈发浓厚。
听这声音,还不止一只!
今天的大餐有着落了。
直到声音近在咫尺,沈军停止了身影,双目来回扫视。
不一会儿,他就在枯枝烂叶中看到一只胸前满是褐色鱼鳞状条纹的傻鸟,伸长脖子,歪着脑袋看向自己。
傻鸟眼中满是困惑,好像在说:我哪儿来这么大的同类?
“咕咕。”沈军轻轻抬起弹弓,瞄准傻鸟的方向,同时口中再度发出鸽子般的声响。
当傻鸟胸口起伏,想要应和时。
“啪。”
弹弓轻响,石子便正中傻鸟脑袋。
傻鸟原地扑腾半响,想要尝试高飞,但最终还是一头栽了下去。
周遭扑棱棱翅膀扇动声持续了半响,沈军却是没有费劲寻找其余飞龙的踪迹,大跨步走到命中的飞龙面前,一把手攥着它的脖子,两指交错用力。
“咔哒。”
一声轻响,他手中的猎物便是停了颤动。
弹弓最多也就是让飞龙昏迷,拧断脖子才是对它最快的死法。
杀死飞龙后,沈军取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轻轻割开飞龙的喉咙。
随后将它倒钉在一旁树干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将视线投向天上光秃秃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