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胡闹!打仗是兵部武将的职责所在,你作为文臣,凑什么热闹?”
卫宸,面不改色,语气坚定:“父亲言重了,为人臣子,当以国家为重,圣上的忧虑便是我们的责任。我只是打算前往与淮南王进行和平谈判,力求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争端,避免战火再起,百姓流离失所。”
云成清,这次出人意料地站到了卫宸这边。
他虽平日里与卫宸政见多有不合,但此次情况特殊,云灵正身陷扬州的漩涡之中:“圣上,微臣愿与卫大人同行,共同说服淮南王顾氏一族,让他们明白大势所趋,选择归顺。”
陆相一贯反对轻启战端,以及户部那些总是斤斤计较于银钱的大人们,听闻此计,纷纷点头赞同。毕竟,和谈若能成功,不仅能节省大量的军费开支,还能避免国家元气大伤。
萧烨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开口:“既如此,便依二位爱卿之计。卫爱卿、云爱卿,你二人即刻准备,适时与淮南王府进行谈判。只要淮南王愿意交出黑炉、交出私兵,并让其
子顾航入京为质,朕既往不咎,他依然是朕的淮南王!”
随着萧烨的话音落下,大殿内的气氛似乎轻松了几分,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场谈判绝非易事,背后隐藏的是各大势力的暗自较量与博弈。
走出大殿,卫宸与云成清走在最后,两人间的对话看似随意,实则暗流涌动。
云成清先问道:“小公爷,你打算如何说服淮南王?听闻他重伤未愈,昏迷不醒,顾世子能轻易说服吗?”云成清在试探。
卫宸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云大人,你向来主张以武力解决问题,今日为何与我不谋而合了?”
云成清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常态,他轻笑一声:“卫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为大局考虑,也为灵儿的安危着想。”
卫宸的眼神变得锐利,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刺:“云大人还真是好叔父,短短数月,官职连升,更得圣上信赖,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云成清笑了笑:“为人臣子,替君分忧是本分。至于官职升迁,不过是皇恩浩荡,为臣者自当尽忠职守。”
走出宫门后,
云成清又一次向卫宸确认道:“明早我们就启程吗?”
卫宸摇了摇头,沉稳地回答道:“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应该先给对方发送一封书信,等待他们的回应后,再做出具体的打算。”
云成清显得有些疑惑,他接着问:“那书信要写些什么内容呢?怎么写才好?又该由谁来执笔呢?”
卫宸不知道云成清何意,但还是说道:“这自然是应该由内阁来撰写和发送的。我们都在内阁任职,所以这封书信,还需要经过陆相的审阅。”
云成清闻言,轻轻一笑,向卫宸点了点头:“告辞了,小公爷。”
卫宸依然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微笑着回应道:“告辞。”
……
卫宸一踏进府邸的大门,就被卫国公召唤到了书房,而后被严厉而充满责备的目光紧紧锁定,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卫国公毫不留情地开口,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直刺卫宸的心窝:“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我清楚得很,你此次主动请缨前去谈判,全是因为那个云灵!”
面对父亲的指责,卫宸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他深知,既然皇帝已经点头同意了他的计划,那么再多的解释也只是徒劳无功。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确保云灵的安全,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卫国公见状,怒气更盛:“那女子如今正与秦王在扬州,他们之间还有皇上亲赐的婚约!你为何还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卫宸轻轻叹了口气,道:“只要她一天没有正式成亲,我就无法说服自己放下。现在,我自然还放不下。父亲您也知道,当年您和母亲硬逼着我娶白家姑娘,结果我痛苦了三年,她也因不堪忍受而离去。现在,您又想让我害了哪家的姑娘?”
卫国公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混帐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想把我气死,还是想让卫家断子绝孙?”
卫宸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父亲,请您别再逼我了。我现在谁也不想娶,陆苒也不愿意嫁给我。您就成全她,也放过我吧。”说完,他再也不看父亲一眼,转身离去,只留下卫国公一个人在原地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而此刻的扬州,云灵
的珍珠露生意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无数人都在私下里打听这胭脂的来源。
云灵索性决定继续扩大生意,毕竟,谁会赚钱赚得多呢?
短短三日时间,顾航那边也收到了朝廷的劝降书和谈判邀请。经过一番商议,双方决定将和谈的地点定在彭城,这个距离扬州和汴京都相对适中的城市。于是,卫宸带着云成清以及一支精干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前往彭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谈判。
另一边,淮南王虽然早已苏醒,但直到今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