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一听,急忙为如月求情:“姑娘,如月这孩子是冲动了些,但给她几板子作为警告也就够了。”
云灵坐在椅子上,神情异常严肃:“姑姑,这关乎一条人命啊。如果顾王府真的来找麻烦,我该如何应对?”
莲香听了这话,一时无话可说。
如月已经泪流满面,但她也没有再继续求情。云灵眼中也泛起了红丝,她对着如梦吩咐道:“如梦,你去帮如月收拾东西,今晚就让她离开侯府。如果明天郡王府有人来问,我们就把实情告诉他们,不要有任何隐瞒。”
如梦答应了一声,便拉着如月往外走去。
如月不舍地看着云灵,但云灵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如月被带出去后,云灵才站起身,往内室走去,并对莲香说:“姑姑,你安排她去青云寺吧。过段时间,我嫂嫂会去那里,到时候让如月照顾嫂嫂就好了。”
莲香这才明白云灵的用意,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姑娘,您真是考虑周全。这样既能保住如月,又能让她帮忙照顾夫人。”
“嗯,明天怕是免不了一场纷争。我这‘见死不救’的名声,怕是要被传上好一阵子了。”云灵轻叹一声,话语
中带着几分无奈。
莲香细心地为云灵更衣,但她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姑娘,您心里也别太难受了,您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在郡王府那三年,您为她倾尽了心力,花费了无数的银两。她的病缠身已久,如今突然离世,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云灵轻叹一声,缓缓躺在了榻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姑姑,话虽如此,但终归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她才二十一岁,正值青春年华,却从未体验过爱情的甜蜜,也没有子女承欢膝下,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这样的一生,实在是让人感到惋惜和遗憾……”
莲香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是啊,姑娘。做母亲的郡王妃,怕是要为此伤心好一阵子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真的是难以言喻。”
……
郡王府内确实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顾素素,这位未曾出嫁的千金小姐,她的离世让丧事不能过于张扬,但那份悲痛却丝毫未减。
王晴,顾素素的母亲,心碎到了极点。她的大女儿,自幼体弱多病,是她心头永远的牵挂。如今,看到女儿静静地躺在棺木中,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脸
色苍白如纸,青得吓人,她几度哭晕过去,又在悲痛中醒来,如此反复,整个人都已筋疲力尽。
顾望之、顾莹莹,还有顾家二房的所有人,也都一夜未眠,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然而,在悲伤之余,他们心中的怒火也悄然升起,这笔账,他们自然而然地算到了云灵的头上。
孙玲华,作为新进门的媳妇,跪在棺木前痛哭流涕。她虽然嫁入顾家时间不长,但自称与顾素素感情深厚。“我本想为她求药,可她说不想在大过年的打扰云姑娘,就想着再等一天。没想到……”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顾莹莹接过话茬,眼中满是愤恨:“都是那个云灵!她不仅不给药,还了个侍女打发郡王府的人!如果当时能拿到药,大姐或许就不会走得这么快了!”
听到这里,顾望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玲华,你照顾好母亲,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言罢,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灵堂。
云灵一早便有所预料,知道郡王府会有人上门。只是她没想到,来的竟是顾望之。
王管家急匆匆地跟在顾望之身后,试图阻拦:“顾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这可是安阳侯府,我们家郡主不在,她出去拜年了!”
顾望之一肚子火,哪里听得进劝阻,他怒喝道:“你再敢拦我,小心我真不客气!让你家郡主出来,我妹妹死了,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她这会儿最好别躲在府里当缩头乌龟!”
王远一脸茫然,辩解说:“顾将军,您这话得讲理啊。您家姑娘没了,跟我们家郡主有啥关系?难不成是我们家郡主害了她?”
顾望之冷笑一声:“见死不救,和直接杀人放火有什么两样!”
正说着,已经来到了灵溪院。
这时,杨南春恰好大清早地来找云灵一起吃早饭,看到顾望之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她忍不住开口嘲讽:“哟,顾将军,这是来给郡主姐姐拜年啊?怎么这么早,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顾望之瞪了杨南春一眼,语气中带着警告:“你最好别多嘴!我今天没心情跟你扯皮!”
杨南春不甘示弱,挑衅道:“你凶什么凶?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还有理了?你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安阳侯府动刀动枪不成?我就看你这种没脑子的自负男最不靠谱!”
顾望之气得牙痒痒,正欲发作,云灵
已从屋内走出,她声音清晰而冷静:“顾将军,这么早来找我,有何贵干?”
顾望之几步并作一步,逼近云灵,双眼赤红,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清晰可见,他大声地质问道:“云灵,素素走了,你心里痛快了?昨天我们派人来求药,你为何如此狠心,连药都不肯给?”
云灵冷冷地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