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欣然哭够了，才冷静的推门进了病房，给许战说现在的情况。

“威廉医生说幺幺醒不过来是因为脑子里有血块，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自然等血块化开，但这个过程没人知道是多久，第二个，便是ct出来，动手将血块吸出来，可这个相对危险一些，如果伤害到某个脑神经，可能会形成永久性的伤害。”

程欣然说完，等着许战的回应。

但等了许久，见许战都没有反应，程欣然探头过去，身体瞬间站直，然后往出走。

等到门口，还没忘记将理查带上。

“走吧走吧，让他们小夫妻待着吧。”

理查虽然不理解，但尊重，跟了出来。

姜赤见程欣然又跑出来，跑过去打听情况。

“啥情况？许战说啥？”

理查一脸的懵，但是程欣然却有些尴尬。

“没说啥。”

姜赤看着程欣然的表情，愣了一下，突然开口。

“哭了？不是吧，咱们许队长哭了？”

程欣然吓了一跳，立刻跳起来想要捂姜赤的嘴。

“别喊别喊，你喊什么你。没哭没哭，你……”

姜赤却依旧惊骇的瞪大眼，看了看病房门，之前还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下倒是严肃了

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咱们队长这性格，这是，真的怕了。”

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许战才知道自己有多恐惧。

他甚至匍匐在她的心口，听着心跳声越来越强壮，才能找回一点理智。

“你在怪我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是他的话，他会用命将楚幺护住。

可他又没有资格去责怪任何一个人，楚幺的命是命，姜赤的命也是命，他会要求自己为楚幺付出自己的一切，但不会这样要求自己的队友。

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全是他的错。

就这么坐着，一直到护士要带楚幺去做检查许战才有了点动静，像是个活人了。

许战一直跟着到ct室内，看着楚幺被那个大机器逐渐吞噬，许战也紧紧攥住拳。

一旁的理查安慰。

“这是目前最好的脑部ct，可以清楚的看到大脑的情况，有了这个协助，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查出病情找出问题，救回楚幺的。”

许战没有理会，眼睛几乎是忘记眨的看着楚幺。

——

而北城的结合医院。

囡囡的噩梦让小姑娘吓坏了，醒了

后身体都颤抖着，一个劲的抓住哥哥要妈妈。

许辰阳安慰妹妹，想让妹妹冷静下来，可是他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他刚才已经尝试去f国的那个小城堡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通。

这边的深夜是f国的白天，而这个时候老管家不可能不在家的。

但许辰阳不想这么武断，可安抚不住的妹妹也让许辰阳越来越焦虑。

他看了看外面还没有亮起来的天，开始给妹妹穿衣服。

“囡囡，哥哥带你回家。”

许辰阳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任性，但他很想要确定一件事。

囡囡眼睛一亮。

“哥哥，妈妈是不是就在家里等着我们呀？”

“没有，回去后，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这次，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谁拦着自己，许辰阳都不想等了，这种被动的感觉太痛苦，他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无助的少年，他手里的钱足够想尽一切办法去f国了。

北城的12月份还是很冷的，许辰阳将所有的衣服都披在妹妹的身上，生怕小姑娘冻到。

可是忘了给自己多穿点，身上这点衣服哪里足够他御寒的。

好在身上还有个暖乎乎如肉团子的囡囡，她感受到哥哥的

脸有点凉，伸手给哥哥搓脸。

“哥哥，我给你呼呼。”

说着就张开小手呼了呼，然后手一下子贴在了许辰阳的脸上。

感觉浑身冰凉的许辰阳，在这一刻却格外的熨帖温暖。

他将妹妹往上背了背，一边背还一边走。

“囡囡，你还记得小时候，哥哥也这样背着你走过一次吗？”

囡囡小脑袋努力扬起来，重重点点头。

“记得，去找爸爸！”

许辰阳脚步顿了一下，惊讶不已。

因为那个时候的囡囡话都不会说，他们接到电话许战出事，他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带着妹妹去给爸爸收尸。

所以，也是一个风雪的夜里，背着妹妹出了门。

那个时候的他太天真了，不知道爸爸在哪里，甚至连车站在哪里都不知道，就那样鲁莽的带着妹妹出门。

最后两人一起在街边晕倒，被派出所的人送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然后，等待着兄妹俩的就是一顿打。

也是那一天，他们人生中的第二个爸爸出现。

他也叫许战，他告诉囡囡，这个男人就是爸爸，是爸爸的化身。

他以为囡囡不知道这一切，她那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