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对了,她何不在茶楼放一把“假火”呢。
招呼了众人,聚在一起,提醒了他们。
今儿可能会和土匪硬碰硬,若是打得过还好,打不过也不要逞强保命要紧,她不会怪罪他们临阵脱逃的。
只愿这把火,能把那群不该来的人赶出下留县为好。
“向二,你速去街上买点碳火,什么碳都行,有多少买多少。”
“是。”
看出来事态紧急,向二也没多问什么。招呼了几个身强体壮的衙役去执行佐孟的命令了。
“张喜,你留下。”
张喜本来也要跟着向二出去,听佐孟喊他,只得退了回来。大人不会又要找他算账吧。
看他不自在,佐孟安慰了他,“放心,今日,可得你好好表现了。”
让他表现,他能做什么?
“自然是你的老本行了……”
“走水了!”
“快来人救火啊!”张喜扯了嗓子,拿着锣走街串巷地敲打了起来。
人群,哪里有火,你倒是说个地啊。
张喜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做了严肃的表情,“火,在城郊的地。”
在地里?那还得了,这地烧了他们来年怎么生活,又怎么缴纳朝廷的赋税。
闻言,路人们纷纷挽起了袖子,就要往地里去。
张喜拉住他们,道“别去,大人已经派人前去救火了。而且正在聚贤街的茶楼,审那放火的贼人。”
放火的贼人,竟是有人蓄意放火烧地?
这谁还忍得了,纷纷举了拳头,要去茶楼一同审案看看那放火的贼人是什么来头。
“走!”
“一起去看看!”
“看看这哪来的王八羔子敢动爷爷的地!”
三人成行,五人成列,慢慢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茶楼外面,佐孟吩咐手下在周围摆满了烧炭的容器,命人点燃。
看着缭绕冲天的炭烟,向大道,“大人,那伙贼人,真的肯出来?”
佐孟眯了眼睛,她也不确定,毕竟里面还有那么多不相关的人。
就连那贼人的身份她眼下也不能确定,万一自己猜错了,他们不是山匪呢。
不过如此行径,不是山匪这等穷凶极恶之徒至少也是个作奸犯科的小贼了。
就算抓错了,也不能放过了。
命人特意在屋后和屋前留了两个口子,若是不能把他们逼出来,这样也好避免他们狗急跳墙,伤害了无辜人员。
看张喜回来了,佐孟撂了挑子,挑眉。“都办好了?”
“办好了。”张喜擦了额头上的汗,满面兴奋。他起初还不懂大人为什么说土匪要烧城郊的地。
现在懂了,这是发动百姓一起来围攻对抗贼人了。若是单说这茶楼着火了,多半是没人在意的。
可大人命他故意在城中散播了城郊土地被贼人烧的谣言,这就和城里的许多百姓“连带”上了。
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下留县并不富裕。许多人自是以种地为生的。
眼下出了这等言论,人们义愤填膺自然会来这茶楼亲眼见证衙门对贼人的审判的。
只不过有一事他不懂,“大人,你不怕百姓先去地里查看火势吗?”
佐孟坐在凳子上,掸了掸空中飘落下来的碳火燃烧的灰迹。
“你若是知道你家着火了,恰好又看到贼人就在眼前,你是先救火,还是先抓贼?”
张喜恍然大悟,“抓贼!”
“答对了。”城郊离县城数里,一来二去,就算赶到也多半于事无补了。
可在这里可是可以抓到烧自己家的贼人的,孰近孰远,一算便知。
晶莹纤细的指尖直指了不远处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