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内,黄老财几乎把名下所有的田地,全部抛售了出去。
作为明州拥有良田肥地最多之人,即使是低价贱卖,黄老财也有两百万两的入账。
第三天,城主府便放出消息,黄老爷为欢迎柳州大军入城,特捐献白银一百五十万两。
此消息一出,着实震惊整个明州城。
不是说余遂一阵痛揍之后,方才让他掏了五十万两吗?
黄老财是整个明州出了名的铁公鸡,什么时候这般大气了,一下子掏出一百五十万两。
这笔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抵得黄家好些年的积蓄了。
任凭黄家家大业大,也遭不住这般挥霍。
于是又有小道消息流出,是苏诚和杨鏊亲自去了一趟黄府,黄老财方才心甘情愿掏出这么多的。
不用说,指定是受到了何种威胁,方才让那铁公鸡不情不愿的掏腰包的。
联想到黄老财贱价卖田,越发佐证此事。
难道这位号称要屠城的苏将军,真的准备向黄家下死手。
不然以黄老财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贱卖土地呢?
寻常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到这些地主老财放血,就是一个乐呵。
那些个大门大户家族富商则是汗流浃背,都在以黄老财为模板,算计自己需要掏出多少钱,方可保住小命。
内行看门道,外行乐呵一笑,说的就是当下明州的情况。
明州那些大户人家,此刻都在暗骂顾浔好算计,贪得无厌,胜之饕餮。
顾浔可不会在乎他们说什么,直接在明州城的校场上,搭建了一个募捐台,公开募捐三天。
募捐台上直接挂着一副对联。
“有罪者达标既往不咎,乐施者慷慨感激不尽。”
愁人的是这个所谓的‘达标’没有半点的标准,让人抓耳挠腮。
毕竟明州这些大族富商手里,谁会有多干净。
有黄老财的先例在前,等到姓苏的登门,事情可就没有那般好糊弄了。
明知道是顾浔杀鸡儆猴的手段,可也没有一人敢去赌。
毕竟这家伙在未曾攻下明州城之前,可是放出狠话要屠城的狠人。
这种人,最好不要轻易得罪,鬼知道他会不会真的下死手。
除此之外,城主府还放出通告,筹集到的一切钱财,都将用于明州的基础建设。
比如兴修水利,修建道路等等。
而且这些钱财不收入府库,就放在校场之中,由百姓监督钱财流向。
同时官府也会对每一笔银子用处,进行公示,确保透明公开。
为了确保不认字的百姓也能看懂公告之上的内容,顾浔还贴心的安排了人,负责每日宣读通告内容。
这等新奇玩法,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明州百姓都充满了好奇。
好奇最后能筹集到多少银子,好奇新的官府会不会兑现诺言。
第一天,募捐了一百两银子,都是慷慨解囊者。
第二日,募捐到五十两,也都是寻常百姓怀着做好事的心募捐的。
平日里,修桥铺路,手头稍微宽敞的寻常百姓都会捐赠一二,在碑刻上留个名。
以顾浔三百万的目标来说,这两日可以算是颗粒无收。
不过顾浔没有半点担心,依旧老神自在的在躺在摇椅上,手里端着黄老财送来的玉盏,杯里泡着凫水祖茶。
“可惜了,没有黄老爷的落九天,确实浪费了这玉盏。”
刚走进园中准备汇报募捐进度的杨鏊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
你都快要把你家的裤子叉子都坑光了,还惦记着人家的好茶。
听到身后的脚步,闭目养神的顾浔主动问道:
“杨将军,募捐之事如何了?”
杨鏊叹了一口气,回道:
“截止目前为止,拢共筹集善款一百五两。”
“别说三百万两,我看就是三百两都难。”
顾浔指向一旁的桌子,招呼道:
“茶水在那里,自己倒。”
杨鏊已经慢慢习惯顾浔私下松散近人的性子,倒也没有故作矜持,自然而然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
牛嚼牡丹,一口喝个精光。
“将军,你怎么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顾浔依旧没有睁眼,回道:
“不是还有明天一天吗,慌什么?”
“何况我还巴不得最后他们一人都不捐呢。”
“如此一来,我亲自出马,得到的估计就不是三百万两了。”
杨鏊此刻心中就一个念头,苏将军好腹黑,三百万两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第三日,城中那些大族富商纷纷出动,前来募捐。
肉眼可见金银堆成小山。
顾浔没有给出标准线,这些人也就只能尽可能的出钱,生怕被顾浔登门拜谢。
到时候,可能就只能像黄老财一般,贱卖家产,果断跑路。
不到天黑,三百万两便已经凑足。
等到募捐结束之之时,小山一般的金银堆在募捐台上,已经足足三百五十万两,比原本计划的多出了五十万两。
杨鏊按照顾浔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