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顾浔所说,他才是这支骑军的统帅,军令如山,奚元驹也只能领命。
顾浔的目光继续在行军图上南下,落到了通往桐城南部补给线。
“倘若汉南山口真有骑军,交给我便是。”
奚元驹一脸懵圈,问道:
“那我呢?”
顾浔指向南部补给线。
“我留下四千兵马,其余你全部带走,马不停蹄一的继续南下,掐断南部补给线。”
“然后沿着这条补给线一路东进,能打到哪里算哪里。”
“明州唯一能调动的两万兵马已经在北方聚集。”
“一旦北方打起来,南方必然空虚。”
“你可放心东进,应该不会再有可以吃掉你的大军。”
“记住,东进过程中,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按照夜幕暗子的密信,此战廖杰几乎掏空了整个明州兵力。
只有东部防线和南部防线,还有成建制的大军驻扎,防止其他州趁机夺取地盘。
至于西部防线和北部防线,几乎已经全部掏空。
仅剩的两万兵力也已经在汉南山脉南侧集结,准备通过汉南山口,驰援柳州。
这两万大军,估计明日午时便能到达汉南山口。
也就是说天亮之前,必须攻下汉南山口,阻挡住这两万大军。
两万大军已经在北部集结,也就是要通过汉南山口西出,奚元驹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没有想到顾浔如此年纪,便能如此敏锐的察觉战场态势。
“你想用四千骑军去阻挡对方的两万大军?”
未等顾浔回答,奚元驹接着说道:
“不行,要挡也是我去挡。”
“你比我有统军才能,柳州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俊杰。”
正如顾浔分析的那般,既然大军在北部集结,那说明东部防线南方已经空虚一片。
沿着南部补给线一路东进,可能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即使有,也能凭借骑军的速度优势规避掉,可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反倒是北部补给线,将要面临西出的两万大军,能攻下狼险关估计还能坚持几日。
若是不能攻下狼险关,恐怕又将上演安南惨剧。
顾浔微微一笑,这老头古是古了些,好歹心是不坏的。
“谁说我要去挡了?”
“我要吃掉这两万大军?”
此话一出,奚元驹吓了一跳,四千对两万,还要吃掉对方?
即使得了失心疯,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看着满脸震惊的奚元驹,顾浔用开玩笑的口吻道:
“若是老将军有把握吃掉两万兵马,我愿意南下。”
奚元驹:“我”
吃,拿什么吃,就连狼险关都攻不下,做梦吃吗?
“哎,末将还是南下好了。”
临别前,顾浔交给奚元驹一个锦囊。
“老将军,此锦囊若是能东进到明州城下在打开。”
一万兵马,奚元驹分走六千,顾浔余下四千。
果然,奚元驹的出动一千兵马掐断补给线之后,汉南山口迅速涌出大批骑军。
这些骑军像是掐准了有人会袭击补给线,迅速将向着一千骑军追击合围。
结果跑出几里地后,便看到黑压压的六千骑军严阵以待。
统兵将军杨会吓的立马带军回撤,恨不得马鞭都给抡冒烟。
他实在想不通这里为何会出现黑压压一片骑军。
城主不是说,这里只会受到小股骑军袭扰吗,怎么会出现这么多?
冲顶一个缓坡之后,他立刻勒停战马,额头冷汗直冒。
又是黑压压一片骑军挡住了返回汉南山口的必经之道上。
“操他娘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军?”
杨会忍不住爆了粗口。
按理来说,此刻柳州城都自顾不暇,怎么还有能力分出如此之多的兵力。
以他多年的骑兵列阵经验来看,一万只多不少。
他看向前方那个身穿银月流光甲的年轻将军,从未见过此人。
柳州主要的统兵将军,他都知晓,眼前之人却极为陌生。
难道柳州请了外援?
“来将可留姓名?”
顾浔缓缓举起手中亮银马槊,朗朗道:
“柳州副城主,苏诚是也?”
他轻轻一夹马腹,座下战马步伐由缓入快,身后的四千战马也整齐跟进,一时间尘土飞扬。
杨会知道今日一战,无可避免,握紧手中长枪,一马当先,撞向顾浔。
两支大军交汇在一起,战马的嘶鸣声,刀枪碰撞声,将士呐喊声
许多种声音交汇在一起,谱写出一首悲壮的战歌。
斜阳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坠落黄土,在铁蹄之下被踩成肉泥。
第一次参与沙场血拼的顾浔没有半分不适,手中长槊宛若阎王的生死簿,点谁谁死。
他手中这种马槊一般是配备重骑军的,在战马的加持下,可以轻易穿透重甲,更别说这些轻甲骑兵了。
何况明州骑军虽立,奈何财力不足,只是配备了铁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