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顾浔帮张鼎包扎好伤口,这小子是个狠人,整只手都被剑光撕扯的血肉模糊,愣是没有哼一声。
不止手上的伤口,就连体内的气机也是乱作一团。
明明已经是身受重伤,他却能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轻伤样子。
倘若遇上这样的对手,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
顾浔几根银针下去,便理顺了他混乱的气机,着实让张鼎大开眼界。
若是以前能遇到这样的神医,爹娘估计就不会死在瘟疫之中了。
他对着顾浔一拱手道:
“多谢。”
这家伙连说声‘谢谢’都是面无表情的,这才是真正的僵尸脸。
这是性格使然,顾浔倒也不会说是去斤斤计较,反而觉得很有趣。
“我叫苏诚,嗯,算半个江湖野修。”
江湖规矩,对方报家门,自己也当以礼待之。
“张鼎,江湖野修。”
“你不是剑庐弟子?”
张鼎的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顾浔是剑庐之人。
难得听到这家伙问一个问题,顾浔笑道:
“祖上与剑疯子前辈有几分交情,故而在此歇脚历练。”
张鼎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做回了沉默的哑巴。
顾浔只得找点话题道:
“会喝酒不?”
张鼎点点头道:
“会。”
“请你喝酒,如何?”
“好。”
随着夺剑大会的落幕,断剑山上重新安静下来。
观云崖边,沈剑川、李欣儿以及张鼎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就等着顾浔酒。
“喂,你怎么比姓苏的还僵尸脸,要不你笑一个?”
“你这人好奇怪耶,我记得你会说话的呀?”
“是不是脑子没有发育完整,有点”
李欣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的沈剑川捂住了嘴,带着歉意看向张鼎道:
“张兄,不好意思,这丫头没啥坏心思,纯属嘴欠。”
张鼎性格孤僻,但不代表不近人情,李欣儿虽然话多了些,可这种没有半分心机的江湖小白,反而让他越安心。
反倒是总一脸笑意,看不出情绪的变化的沈剑川让他心生忌惮。
“无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正是心中时刻铭记这句话,他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
他是从江湖的最底层走出来,见过的人性之恶远远要比沈剑川这样的大教弟子见过的恶要多。
遇到的人,表面和颜悦色,背地里,他可能只是为了几两银子,便对你痛下杀手。
不曾在底层江湖的淤泥里挣扎过,永远不知道这层淤泥有多脏。
真正那些惨绝人寰,屠杀百姓之人,并非是江湖高手,他们不屑于这样做。
反倒是那些混迹在江湖底层之人,最喜欢的做的便是欺凌弱小,视人命如草芥。
“今日之事,谢谢。”
张鼎知道,今日若非沈剑川出手拦住二人,自己不可能得到这柄无功。
这份恩情他记在心中,不会因为‘谢谢’二字便消磨而去。
将来只要有机会,定然会还。
沈剑川自是知道张鼎所谢何事,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道:
“我说我并非刻意帮张兄,纯粹是不想那两家伙得到此剑,你可信?”
张鼎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不在乎沈剑川的动机为何,他只知道沈剑川帮了自己一把。
“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看着张鼎一丝不苟的样子,沈剑川一脸无奈。
“此剑是你凭实力得到的,无需谢谁。”
“要谢也只能谢剑疯子前辈。”
张鼎依旧神色严肃道:
“你不拦住他二人,我没有机会。”
好家伙,典型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沈剑川知道多说无益。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
“要不这样,下山后请我喝顿酒如何?”
张鼎面露难色,倒也不是小气,实在是他现在囊中羞涩,全身上下凑不出二两银子。
沈剑川似是洞察到了他的不便,笑道:
“放心,请我喝黄酒就行,我听说伏龙镇有一家黄酒铺子,味美价廉。”
“还有我,我也要喝。”
小馋虫李欣儿踊跃报名。
“哈哈哈,喝黄酒,可不能少了我。”
顾浔抱着一坛酒,悄然而至,顺带还拿上了四只碗。
张鼎脸色有了一丝神色变化,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好。”
无论是顾浔还是沈剑川,可以说刷新了他对大教弟子的认知。
在二人身上,他感受不到一丝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有一种平易近人亲切感。
沈剑川注意到了顾浔手上的酒坛子,脸色僵硬道:
“好家伙,你怎么把浮云醉给弄来了?”
这东西可是爷爷让他特意送来给剑疯子前辈的。
即使他这个蜀山剑宗少宗主,一年也喝不上几次。
顾浔自是知道浮云醉的珍贵,即使是蜀山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