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柳如烟突如其来的问题,顾浔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想了想,于是说道: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柳如烟微微变色,藏不住的失落,她知道不是自己,试探性道:
“赵姑娘?”
顾浔摇摇头,缓缓道:
“不是,我找不到她了。”
“或许她已经嫁为人妇了。”
柳如烟眼中浮现一丝黯然,一丝惋惜,些许庆幸。
“这么说她是你的青梅竹马?”
顾浔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的女子。
“算是吧。”
“她是我年少时的一道白月光。”
顾浔叹了一口气,挤出一道无奈且心酸的笑容。
或许她只是自己心中的一道执念而已。
“钱家家主钱程前来吊唁。”
随着江家老管家嘹亮的一嗓子,今日主角之一的钱家浩浩荡荡登场。
顾浔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那位白衣折扇公子身上。
两年未见,顾承变了很多,若是寻常遇上,还真未必能认出来。
“哈哈哈,汉风兄和江夫人一起病逝,还真是让人惋惜呐。”
钱家家主钱程丝毫不给面子,没有上香,直接带着众人落座。
钱裴甚至直接翘起二郎腿喝起茶来。
摆明了来挑事的。
跪在两副棺椁前的江云海猛然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一丝戾气。
“钱程,我记得没有给你钱家发过丧贴吧。”
未等钱程开口,钱裴先接过了话题。
“喜事不请不来,白事不请自来。”
“这是祖宗千百代传来下来的规矩,钱、江两家曾经作为世交,怎有不来之礼。”
“何况咱也不是空手来的。”
钱裴招招手,四个壮汉抬着一口白纸红字的纸扎的巨钟进了门。
素白的纸钟上用鲜红的朱砂写有‘笑挽江家’四个大字。
理应是‘泣挽江氏夫妇’,却刻意弄成了‘笑挽江家’。
这典型的是在给整个江家送钟。
如此被人羞辱,江云笙怒气冲冲起身,就要遣家丁送客,却被江云海拉住。
“有哥在,还轮不到你出头。”
江云海如同睡醒的猛虎下山,缓缓起身,走到灵堂前,环视一圈,恭敬一拜。
“今日诸位能来吊唁云海爹娘,江云海在此不胜感激。”
然后话锋一转,道:
“但是心怀不轨之人,可就莫要怪江某不客气。”
他的目光看向钱家众人,冷冷道:
“现在滚还来得及。”
钱程忍不住扑哧一笑,事到如今,江家已经是砧板的鱼,任人宰割。
“说话倒是很硬气。”
“不过好像你还不是江家家主吧,还请江家大长老出来表个态。”
钱程这般一说,人们才发现不见江家大长老、四长老、五长老都不见踪迹。
只有二长老和三长老面色难看的跪在灵堂前。
“莫不是你想谋家主之位,杀了江兄夫妇,以及三位反对你的江家长老吧?”
听闻此言,二长老江天成怒道:
“钱程,你休要血口喷人。”
“今日的江家不欢迎你们钱家。”
钱裴笑容玩味道:
“爹,您踩着人家尾巴了,看把人家急的。”
江天成刚想怼回去,却被江云海抬手制止。
“你们不是找三位长老吗?”
“抬上来。”
不一会,两具尸体以及被红线绣粽子的大长老被抬了上来。
四长老和五长老已经身死,已经出现尸斑。
至于脸上被绣了一个‘罪’字,爹娘来了也认不出的大长老江天阔则是还活着。
依旧保持着那夜跪在江家祠堂时的姿势。
看着江天阔如此惨状,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残忍的手段。
“没错,他们三个就是我杀的。”
江云海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引得周围一片哗然。
要知道江家也就五位长老,这一下子弄死了一多半。
江家可算是元气大伤了。
“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吗?”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大长老杀了江汉风夫妇,江云海报仇所为。
有人说是江云海夺权,杀父弑母,以及杀了反对他的三位长老。
也有知道些许小道消息之人,认为是江汉风撞破的江夫人和大长老的奸情,导致一系列灾祸。
不过江云海很快就给出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因为他们三人爬上了我娘的床。”
死寂,一片死寂。
整个江家上下,一片死寂。
这消息太劲爆了。
三头老掉牙的牛,嚼了一朵风韵犹存的鲜花。
何况这朵鲜花还是当年的柳州头枝春。
当时四大家族的公子,皆是她的爱慕者。
虽说不如柳如烟这般艳惊整座柳州城,倾覆无数男子之心,但也相差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