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
“地多的不种地,种地的没有地。”
“一年辛勤劳作,落到自己手里的不到五成,还要替士族分担亩税,谁有动力去干,能不死饿死就好。”
“但凡遇上丁点天灾人祸,便是饿殍满地的结果。”
“让地都变成百姓自己的,有利可图,还愁他们不会努力种地?”
别看顾浔说的简单,可真要落实,异常艰难,这会触及士族的利益。
让他们将土地分给贱民,无疑是在割他们的肉。
当然,陈家作为当下北玄最大的士族,只要陈家带头,想来不难。
毕竟陈姝也在为此事焦头烂额,急于寻找破局之策。
此时是北玄土地改革的最佳时机。
顾浔一语惊醒梦中人,若是他不说,陈子铭固有的思维,很难想象到一场天灾带来的余波,问题不在百姓,不在官员,而是在土地上。
陈子铭整理衣襟,无比正式,再次毕恭毕敬一拜,极为虔诚。
“多谢殿下提点。”
此刻陈子铭更加坚定顾浔才是将来一统天下的明君。
只有顾浔打破常规的思维,才是打破禁锢在世人头上枷锁的钥匙。
顾浔摆了摆手道
“慢走,不送。”
以陈子铭的聪明,自己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已经知道怎么做。
他却缺的只是固有思维禁锢下的一个认知而已。
一旦思路打开了,必然会做的更好。
走出门外的陈子铭突然回过头道:
“殿下,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朝气,不要总是老气横秋,心机算尽。”
“今晚这般一年一度的画船节,你该去逛逛的,不要给时光留下遗憾。”
送走了陈子铭,顾浔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看得这般透彻,透彻到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倘若陈子铭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自己又该如何防住他的落子。
赵牧的兵,陈子铭的谋,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缓缓舒出一口浊气,呢喃道:
“天机楼,陈子铭,倒是有趣了。”
自嘲一笑,摇摇头道:
“他说的没错,少年郎啊,不该死气沉沉。”
“逛一逛画船节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