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需要回头路,当得知他并非江汉风所生时,他便已经死了。
若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外公拦着,此刻的他已经静静的躺在柳州湾里了。
现在的他只想帮弟弟扫清一切障碍,然后随着外公离开柳州城,再也不回来。
徐延秀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如刀绞,与她来说,江云海是她唯一活着的希望。
可是现在唯一的儿子也步了父亲的后尘,修炼了那不男不女的邪功。
“徐成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连自己的外孙也不肯放过吗?”
徐延秀终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仰天怒吼,咒骂自己那无良父亲。
江云海面色平静,看着陷入癫狂的母亲,有些陌生,陌生到让他害怕。
“不怪外公,是我逼他教我修炼的。”
江汉风许久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江云海,手指颤抖。
“云海,你这又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
江云海咬着嘴唇,扑通跪倒在地。
“爹,是我和娘对不起你,不该瞒着你我天生隐疾之事。”
“即使我不自宫,不修炼葵花宝典,一样是个废物。”
这么多年了,这个秘密他一直没有勇气与父亲说,现在说出来,总算是如释重负。
他不是江汉风的亲生儿子,但在他心里,江汉风是他唯一的爹。
正当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之时,绝望的徐延秀缓缓举起手中匕首。
没有丝毫犹豫,一刀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她知道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亲爹为了修炼邪功抛弃了她。
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丈夫抛弃了她。
就连最爱的儿子也不理解她一片苦心。
这样失败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孝子,淫荡妇,恶毒母
作为女儿不孝,作为妻子不忠,作为母亲不慈。
她的一生何其失败。
她明明在努力的改变着一切,为何却偏偏事与愿违呢?
以前她想知道答案。
现在不重要了,死了便一了百了,不用挣扎着活在痛苦中了。
站在身边的江汉风反应过来,一把搂住宛若雪花飘落的徐延秀。
“秀,说好的一起呢?”
徐延秀缓缓伸出沾着血迹的手,摸着江汉风的脸,呢喃道:
“江郎,对不起,是我太过偏激了,应该好好与你解释的。”
“此生同床异梦,只望来生相拥而眠。”
“江郎,我爱”
话没有说完,徐延秀的手便从江汉风脸上滑落。
江汉风一把握住徐延秀的手,放回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渐渐消失的温度。
他心里从未真正放下过自己的妻子,哪怕心中万分怨恨,依旧爱着她。
只是现实让他不敢在面对这份爱意。
“秀,此生是我愧对于你。”
“不要怕,为夫会一直陪着你的,哪怕是黄泉路漫漫。”
江汉风毫不犹豫的拔出插在徐延秀腹部的匕首,扎进了自己胸膛。
“秀,等等我,马上就到。”
反应过来的江云海一声嘶吼,却已经无能为力。
“爹,娘。”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像狗一样爬到爹娘身边,泪流满面,鼻涕口水混作一团。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他想不到外人看来风风光光的江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雨中夹杂着拇指大小的冰雹,砸在江云海的身上,他浑然不知。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将爹娘的尸体搬回屋内,轻轻合上房门,走入瓢泼大雨之中。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月夜,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江家大长老江天阔停止打坐修炼。
走到窗前,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本打算今夜去延秀房中过夜,看来只能泡汤了。
铛铛铛。
江家紧急钟声突然响起,刚想关上窗的江天阔一愣,不知这深夜了,还有何急事。
他拿出一把油纸伞撑开,走出门,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取出拐杖,方才慢慢走入烟雨之中。
江家议事堂,江云海背对着陆陆续续赶到的长老供奉,手拿三柱香,恭恭敬敬的给列祖列宗上香。
许多长老供奉心生疑惑,按照道理江家紧急钟只能由家主来敲响。
同样,给列祖列宗上香也是家主才有资格的做的事。
“江云海,你想干嘛?”
江家二长老直接出声质疑,他是江汉风派系的,一直看不惯夫人徐延秀的僭越。
江云海没有搭理,依旧自顾自三叩九拜,给列祖列宗的上香。
大长老出现在了门外,尚未进门就察觉到了议事堂的内的气氛诡异。
按照平时,即使家主不在,夫人徐延秀一定会在。
可是现在两人都不在,主持的大局的是江云海。
“云海怎就做不得此事。”
作为徐延秀的床奴,他自是坚定站在江云海身后。
江家二长老江天成一脸怒意。
“祖宗之礼,不可逾越,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