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爷放心,你这位朋友我必以礼待之。”
何崇嘴上答应着,实则压根没有将江云笙放在眼里。
一个没有实权的江家二公子,简直是个笑话。
现在他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弄死顾浔呢。
他才不信江家会为了一个废物的朋友与城主府撕破脸皮。
看着顾浔被押走,江云笙知道何崇的承诺就是一坨狗屎,他必须自己想办法。
“看来只能走一趟醉梦楼了。”
醉梦楼内。
柳如烟罕见的冰着脸,一扫平时的妩媚之气,一股胜似男子的君王霸道之气倾泻而出。
此刻她正耐心的听着朱姨分析当下柳州城的局势,若是以前,她才懒得搭理这些东西。
“这么说,这个李沧澜怎么也得去会上一会。”
朱姨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劝道:
“小姐,你有伤在身,万万不可率性而为。”
柳如烟脸上浮现一抹寒意,缓缓起身,双手负后,霸气道:
“好不容走出来,能够活成真正的自己,不能率性而为,又有什么意思呢。”
朱姨生怕柳如烟贸然出手,当即吓的跪倒在地,恭恭敬敬道:
“小姐,还望你三思呐,为了一个苏公子暴露身份,你就要重新回到宫中了。”
“一旦回到宫中,想要找到许神医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昭王是不希望你找到许神医的。”
其实找不找得到许神医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回到宫中。
见到小姐犹豫了,朱姨急忙趁热打铁,解释道:
“那位苏公子城府极深,不会不知道柳州城的规矩,他既然敢出手,必然有了脱身之策。”
“为何出自他手的菩提水一夜之间轰动柳州?”
“为何他素不相识也愿主动出手为小姐治病?”
柳如烟不笨,只是不关心这些事,经过朱姨这么一提点,立刻明白了顾浔此番做的深意。
“他想要名声,轰动柳州城的名声。”
看到小姐冷静下来些许,朱姨缓缓松了一口气,依旧跪在地上,分析道:
“苏公子这般做,必然有其道理。”
“我看他与江二公子走的比较近,倒不如看一看江二公子态度,说不得能借助江二公子之手,将苏公子救出来。”
柳如烟点点头,想了想,冷冷开口道:
“将他半个许神医弟子的消息放出去,顺带提上帮我遏制住了病情之事,一并放出去。”
朱姨微微迟疑,她知道小姐这是在借助自己的名声衬托苏公子的医术。
其次便是告诉城主府,苏公子对小姐有恩,想要动他,得考虑一下醉梦楼的态度,算是投鼠忌器。
“小姐,连带你的消息放出去,昭王那边会”
柳如烟抬手打断了朱姨的话,用不可质疑的口气道:
“就按我说的办。”
朱姨不敢在反驳,缓缓道:
“是。”
柳如烟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朱姨,恢复了那个媚力十足的柳如烟。
“还有朱姨,叫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下跪。”
“离开了那里,我只是柳如烟,而不是柳继祖。”
朱姨赶忙起身,没有办法,先前柳如烟身上流露出的那股王霸之气,让她不自觉的软了膝盖。
“知道了,小姐。”
“那我先去见一见江云笙。”
柳如烟点点头,慵懒的躺回靠椅之上,像是一只瞌睡的小肥猫。
“去吧。”
朱姨离开之后,想起顾浔将自己护在身后场景,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被人护着的感觉还挺好呢。”
“倘若真有人敢动你,我倒不妨让着柳州城天翻地覆。”
说话间,她身下的地板上已经覆盖了一层淡蓝色的坚冰,寒气逼人。
此刻的她宛若一朵盛开在在寒冰之中的烈焰牡丹,分外诱人。
柳州城外柳州湾,一艘渡船缓缓驶来,老马夫摇身一变成了老船夫。
赵凝雪头戴纱帽,一袭白裙飘飘,气质出尘,立于船头,宛若谪仙人。
看着来往无数的画船,不由的的感叹道:
“最是江南好风月,深冬艳阳不见雪。”
想必北方的白雪皑皑,南方依旧能看到些许绿色,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极为新奇。
她此行的目的是广陵城,去往稷下学宫求学。
被顾浔算计了一道之后,她发誓要找回场子,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要用最耻辱的方式把顾浔绑在北王府外挂三天。
路过这天下最有名的花都柳州城,自是要逛上一逛。
听说每年的画船节将近,倒不妨等上些许时日。
狗娃子光着脚丫,拍打在清澈的江水上,满眼哀愁,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他又想念杜爷爷了。
去年估摸着也是这个时候,他与杜爷爷一起离开的江南,去的北方。
江南的娃子都是在在水里长大的,天生近水,他不喜欢北方,那里冬天只有雪,没有水。
不过他又害怕回到家乡,毕竟出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