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吻着怀里人的头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究竟是男是女?”
“原来是这个!”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就告诉我吧,还要等什么时机?而且,我还有很多很多问题要问你。”
“嗯比如呢?”
“比如,你是男是女?从何而来?为何灵力会如此之强?再就是”
“再就是什么?”
“再就是,之前无论做什么事都拉着你东奔西走,不周山被撞断之后,许多事情接踵而至,可那些都与你无关,我也从未问过你的想法,愿不愿意这么做,以至于”
说道此处,女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以至于让你日日受此折磨!”
“”
决眦鸟沉默片刻,也就这一片刻的沉默,女娲仿佛产生了错觉,眼前之人要离她而去,她伸手连忙去抓,决眦鸟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这一举动,便是决眦鸟带给她的决心。
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娲的头,耐心到了极致,便是温柔。
“宇宙初期,天地浑然,阴阳混淆,世间第一缕纯阴与纯阳之气相交激荡,所形成一股循环和体便是我决眦。
而后,我以负阴而抱阳,划乾坤,定阴阳,助盘古开天辟地。于是阴阳两分而生三,三又生万物,万物循环繁衍传递,可我独独无此能力,故鸿蒙至今唯有一个凰。”
她低下头,伸手勾起女娲的下巴,望着她那灵动的双眸,道:“所以,我无雌雄之辩,好坏之分。你若想让我为男,便是男,想让我为女,便是女。你若载我渡长河,我便随你登上岸,你若牵我堕深渊,我便随你赴黄泉。”
女娲倏地抬头,堵住了那张仰望已久的双唇,她轻轻的撕咬,迎合着来自欲火中的试探。
她们互相轻啄对方,吻过云端的美好,吻过刺骨般的窒息。
不知是苟且这片刻欢愉,还是侥幸疼痛过后的放纵,她们像两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彼此身上白骨森森的伤口,越吻越疼,越疼越吻。
看似欢愉至享受,却又在彼此的眼角里噙着泪水。
“凰我”女娲依偎在那人的臂弯,食指在胸膛上勾勒着圈圈。
“嘘——不要说!”
“为什么不要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你就嘶——这样摸后背很痒的!”
可被拿掉的手依旧锲而不舍。
“你再摸,我可就要咯吱你了!”
那人窃窃的笑着。
“快说,我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说!”
“你要不说,我还咯吱你——啊!又来!”
“反正不说也要咯吱我,摸你后背也要咯吱我,那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的摸你后背呢!”
“死鸟!——啊!别闹!”
那片刻的欢愉的确是偷来的,所以,即便明日天柱折几根,太阳升几个,那,也是明日之事!
情这一字甚是微妙。
没来之前,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可真正来临之际,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无限的放大——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次次使人冲上云霄,也可跌至谷底。
曾经不知时间为何物,现下望着这副破败之躯日渐衰退,活着二字居然会在决眦鸟心中变得尤为珍贵。
她有放不下的人,舍不掉的情,还有那未能厮守,却要终止的不甘心。
一向蔑视万物的她,如今不得不拘泥于在这方寸之地,苟延残喘着,望着那位天仙之人为她忙东忙西——
——凰,我给你的龙骨鞭做了一个新的握把,这样用起来就不磨手了。
——凰,你看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我还给你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等你好了,我们穿着一样的衣服游历人间!
——凰,你猜猜这红绸下面是什么?噔噔噔噔~哈哈!你看我这石像是不是同你现在躺着的姿势一样啊!
或者是——
——“快看!我为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真美!”
“此为蜉蝣,朝生暮死,但衍生不止是不是很美!像那星空一般,此后,不必出洞,便可尽享这星汉之景这是属于你和我的星汉!喜欢吗?”
直到那天,浑身无力,双眼无法睁开,朦胧中,那人依旧在耳边絮叨着。
“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找到了解除破日之矢的办法了,以后,你终于不用这般煎熬了。”
“是吗”
“这是生死水,你服下之后便不再病痛。”
迷糊之间,那人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入耳边,“睡吧——安心的睡吧傻子,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忘了吧——”
——忘了什么?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觉得这般
突然惊醒!
——这般的难过!
起身,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
嗯?三生灵盒?怎么放在这里?
打开后,盒子一侧放着一个泥塑,伸手取出,借着顶上投下来的日光,打量着这个精雕细琢的女子泥塑。
真美啊!这是决眦鸟见过的最美的泥塑——
——“凰,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