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娇抽噎着:“其实其实就跟感冒差不多,头疼、咳嗽、发烧、拉肚子,食欲下降不想吃饭,老是出汗,没力气,啥也没干可人就是累得慌。
但是和感冒不一样的是,这病反反复复一直都不会好。
还有还有就是,身上会起红点,不痛不痒就是不下去!”
“起红点?”蔡田声音微颤,夹着烟的手也开始发抖。
他身上起了好些红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只是不痛不痒他也没当回事。
至于凌玉娇说的那些类似感冒的症状他都有,他人还年轻,平时又爱讲个风度,还以为是自己没注意,伤风感冒了,压根没往什么艾滋病这方面想。
蔡田浑身发抖,他和凌玉娇不一样。
艾滋病他是听说过的,也曾经见过一个艾滋病晚期的模样,那人全身溃烂,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
“凌玉娇,这病这病是咋来的?”他问这话时,脑子一片茫然,也不晓得是在问凌玉娇还是问自己。
凌玉娇冷笑:“还能是咋来的?医生都说了,就是干那事来的,我就跟过你,那肯定就是你传给我的。
至于你,背着我跟了几个女人有过那事,只怕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凌玉娇这话没说错。
蔡田就不是个管得住自己的,他把凌玉娇骗到手之前,就没少找发廊女。
跟凌玉娇在一起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跟琳达、杨会梅搞在一起,要说,这病到底是谁传给他的,他还真说不清楚。
“不会的,不会的!”蔡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怎么可能得这种病?怎么会得这种乱七八糟的病啊?”
他抓住头发不停撕扯,痛苦像是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在胸口来回窜动。
凌玉娇瞧着他痛苦扭曲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竟是觉得很痛快:“蔡田,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个王八蛋乱搞,我才会得这个病。
蔡田,你这个王八蛋,你毁了我一辈子!”
“闭嘴!”蔡田猛地一巴掌扇她脸上:“不是我,是你,谁知道你特么的背后跟谁搞在一起,贱人,我打死你!”
曾经相爱的两人,此刻将对方当做了仇恨的发泄口,拼命厮打在一起。
凌槐绿看得高兴,不行啊,这样凌玉娇要吃亏,她这个做表妹的总要帮一把的吧。
她就做回好人,帮凌玉娇报个警吧。
就是不知道,赵秀华要是知道,她这个宝贝女儿得了这样的不治之症,会是什么精彩表情,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了。
“你说啥?”赵秀华这阵子一直往返医院和家里,天天还要跟凌家人撕扯,劝着凌文海买断退休金,忙的脚不沾地。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派出所居然通知她去保人。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过分的是,这些人居然说凌玉娇得了艾滋病,让她早点送凌玉娇去大城市治疗。
“这怎么可能啊?”赵秀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娇娇娇娇她是个好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啊!”
“好孩子?”一旁路过的女警看了她两眼,便是啥也没说,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眼里浓浓的鄙夷。
这可是相对保守,民风淳朴的八十年代。
艾滋病这种事,大家都只是在电视上听说过,现实里还真没怎么遇到。
一听说艾滋病,人的脑子里第一映象就是,这人不学好,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
蔡田和凌玉娇一进派出所,所里人一听说艾滋病三个字,当即远离二人,眼里满是浓浓戒备和鄙夷。
办事人员也不想多接触,假装咳嗽捂住口鼻:“你们做长辈的,多关注一下孩子,少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行了,都走吧!”
赵秀华顶着众人好奇鄙夷的目光,忍着心口怒火,带着凌玉娇出了派出所。
刚出大门口,她就扯着蔡田:“你害了我女儿,不给个说法吗?”
蔡田一肚子火:“你要我给啥交代?也不看看你养的是个啥货色,我都不用花一分钱,就能乖乖上床的东西,狗都没这么贱的,你还好意思找我负责?”
赵秀华气得脸色发青:“你胡说什么,她还是个小孩子,哪里经得住你这种老流氓的挑逗。
蔡田,我告诉你,我们家不是小门小户没背景,这事儿,你不拿点钱出来,只怕你连临淮市都走不出去!”
蔡田丝毫不惧赵秀华的恐吓:“哎哟,老子好怕哦,都特么这时候了,你还来吓唬我?
艾滋病治不好,老子这辈子都没指望了,活一天都是赚,你还想从我这儿捞好处?
老婆娘,你穷疯了吧!”
赵秀华气得浑身发抖,太无耻了!
“你!”凌玉娇见蔡田死猪不怕开水烫,气得直跺脚:“蔡田,你必须拿钱出来,你不拿钱,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哼!说得那么厉害,你敢现在就去死吗?
蔡田,你这样胆小怕事的小人,哪怕活得像癞皮狗一样,也不会舍得去死吧!”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最爱你的人呢。
凌玉娇和蔡田在一起那么久,对于蔡田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恋爱的时候自带光环,现在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