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还不给你大舅和大舅妈道歉!”老李头心知闹成这样,大舅哥一家很难消气,那怒火只能发泄在儿子身上。
赵三姑跪在地上大哭:“你干啥呀,他再有不是,那也是你亲儿子啊,孩子不懂事,你好好说他就是,你打他干啥呀。
你把他给打废了,你这个当爹的没有十月怀胎不晓得心疼,我这个当娘的疼啊!”
“你疼个屁!”老李头要不是顾忌老妻颜面,简直想连婆娘一起抽:“他为啥变成这样?就是叫你给惯的!”
老李头解决了赵家这头,带着婆娘儿子回家。
才走到家门口,就看到瘫了的方母半躺在他家门口。
“老李,你回来了!”方母很自然地打招呼。
老李头心气儿不顺,看了眼心虚的儿子和婆娘,拿不定方母这啥意思。
方母十指交叉气定神闲道:“老李啊,咱以前也算是同事,你晓得我这性子,要不是逼得没办法了,我也不会闹到你家门上来。
可我家难啊,300元,是我儿子大半年的工资,你媳妇一句没了,就让我们等着。
这人都有一张嘴,肚子饿了,肠子不乐意,身体它不争气,等不了啊!”
老李头不明白,扭头问妻儿:“咋又欠他家钱了?”
他可不记得,他家跟方家有什么来往啊。
方母一看这架势,就晓得,这一家子还瞒着彩礼那事,清清嗓子把事儿给讲了一遍。
老李头这才明白,原来方家就是被家里人给骗了的冤大头。
他一阵头晕目眩,深吸了一口气:“林大姐,你放心,这钱,我三天后给你送来!”
方母瞥了眼脸色灰败的赵三姑:“行,咋不说咱俩也是一个车间待过,你这人,我信得过,我就等你三天。
儿子,咱回去吧,就别打扰你李叔一家说话了!”
老李头憋着心头那股子火,砍死儿子的心都有。
“分家,必须分家!”老李头不顾李家人反对,自己做主下了这个决定。
他把自己预支的三个月工资,还有家里大儿媳交出来私房钱,又找亲戚七七八八借了一些,把葛晓山和方家的窟窿给堵上了。
葛晓山心里不是滋味,他哪儿是想要钱啊,他是看上了李家那套院子,可惜了!
“现在,家里欠了700元的债,这债是老二欠下的,得老二家自己还!”
李家禄媳妇不愿意:“爹,我家明明”
“你闭嘴!”老李头打断二儿媳的话继续道:“以后,家福的钱由家福媳妇管着。”
李家福媳妇大喜,她没想到公爹还有如此开明的时候。
赵三姑不乐意:“他们还年轻,这管钱”
“你倒是一把岁数了!”老李头呵呵两声:“把家里攒的将近一万块攒了个精光,多能耐啊,你这么能败家,要不,你给儿媳妇们传授下经验?”
赵三姑脸一下就垮了,抿着唇不敢再吭声。
李家福媳妇和李家禄媳妇心里暗爽,该!都是这老婆子不着调,才会惯出李家禄这样不着四六的玩意儿。
“至于老二,我找了个矿上活计,你去下井!”老李头最了最后的安排。
李家禄一听这话就吓得腿软:“爹,我我不行的,我怕我怕那个”
赵三姑也心疼儿子:“是啊,我听说,矿上老出事,万一”
“有万一也挺好!”老李头想抽支烟,才发现为了省钱还债,他连烟也不敢抽了,心里火气渐甚:“死了还能赔一笔钱!”
自此,李家人没人再敢质疑老李头的决定了。
李家事敲定后,赵文昌家里老大赵茂云也来了城里。
赵丹妈就觉得,赵天才年纪还小,还有个马兰芳母女,老住人家那儿也挺不方便的,再说将来儿媳妇也要过来,还不如另找个房子。
她原本想托凌槐绿或是赵天才帮忙找个房子的。
没想到,赵丹听说这事后,直接就道:“不用了,跟我一个库房的同事陈涛家里有个院子,就是有点远,房子有点破。
他说咱家要是不嫌弃的话,直接过去住就成,反正他住库房,院里也没人!”
赵文昌不同意:“那不行,咋能不给钱呢!”
于是一家人下班后,集体去了陈涛院子。
凌槐绿也在那附近买了个院子,不过她那院子比陈涛的院子还要破,压根没法住人。
她想拾掇一下,毕竟拆迁还要好几年,别回头塌了成一堆土,人家压根不认了可咋办。
赵文昌围着陈涛的院子走了一圈:“这院子其实挺好,比天才他们住城里舒服,院里和这外头荒地都可以种菜种瓜种豆子,完全可以不用买菜了!”
赵丹妈点头:“还能种点花生黄豆之类的,可惜现在马上入秋了,只来得及种点萝卜白菜之类的,其他的就别想了!”
赵丹二哥赵茂君指着屋顶:“这屋顶要补,这墙也得修,小陈,你看这样成不,我们把房顶和围墙给你补好,算是抵房租费!”
赵茂君心里大致算了一下,这房顶要买瓦片,围墙也得买砖,工地那边有废弃的砖头,可以跟包工头打个商量,少花点钱,每天下班回来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