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认错自己的母亲吗?”
没等凌槐绿回答,就有个少年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你你是王钊他干姐是不是?”
凌槐绿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少年满头大汗,双手撑着膝盖:“那就对了,干姐,你赶紧赶紧回你娘家看看去,我看到看到杂货店老板的儿子,带着一溜狗腿子在搬你家呢!”
“搬我家?”凌槐绿吃惊:“往哪儿搬?”
少年不屑道:“张华军那伙人还能干啥好事,那指定是搬二手市场去贱卖啊!”
他们跟王钊关系不错,都是走街串巷瞎溜达的少年,对张华军等人自然是熟悉的很。
王钊要上学,没法一直盯着赵秀华,就拜托了几个哥们,帮他盯着些,有啥特别情况,就来家属院说一声,这不,少年跑得满头大汗过来,就为告诉凌槐绿这事。
凌槐绿见自己今儿也没买啥东西,就把从店里带回来的一袋子包子给那少年。
少年急忙摆手:“干姐,你你别整这么客气,我跟王钊那也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哪儿值当”
“收着吧!”凌槐绿笑道:“你都拿他当哥们了,他姐给的东西,你咋好意思拒绝!”
那少年不好意思挠挠头,伸手接了包子,连声道谢。
凌槐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被凌槐绿这么看着有点小羞涩:“我叫赵小海!”
“好,我记住你了,回头,我会跟王钊说一声的!”凌槐绿送走了赵小海,才推着裴观臣进了院里。
关上院门,她才跟裴观臣道:“知道娘家被人搬了,我一点都不着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无情?”
裴观臣只回了一句:“有因必有果!”
凌文海坐上了后勤部长这个位置后,觉得人生都敞亮不少,这才多长时间,什么卖办公耗材的、米面粮油的、防控训练装备的厂家,都找上门来了。
今儿居然来了个糖果厂经理,不年不节送了一大盒包装精美的糖果给他,还拉他去国营饭店点了一桌菜。
凌文海酒足饭饱拿足了姿态:“陈经理,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我们是公安局,不是百货大楼也不是商场,跟你们这糖果厂搭不上关系啊!”
陈经理嘿嘿一笑:“凌部长,瞧您这话说的,这都冬月初了,过了冬至就是腊八,腊八过了就是年,这也没几天了。
那年底,咱单位不得给一线辛苦的同志们,发点福利啥的,回家给孩子哄个嘴儿,是不是?”
凌文海捏着酒杯,面上神色不动,心里却是盘算开了。
是啊,局里每年过年,不是发搪瓷缸子就是发什么字画,再不就是米面,这糖果可是金贵物,谁家过年走亲戚不得要。
嗯,今年是他干后勤部的第一年,务必要让大伙儿过个快乐年。
就是不晓得,这钱,裴正昌那儿给批不。
凌文海满身酒气,也没骑自行车,是陈经理叫的出租车,将他送回楼下。
“嗯,回见啊!”他朝陈经理招手。
陈经理还弯着腰:“哎,凌部长,您慢着点,要不要送你上楼?”
“不,不用!”凌文海脚步踉跄走进大院,才刚进院子,就被院里老大妈给拉住:“哎哟,凌科长,你赶紧回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凌文海很不满意,这人会不会说话,他都是部长了,咋还喊他科长?
还没等他生气,就听到了赵秀华的大嗓门:“老陶,你是保卫科科长,这院里的安保工作,一向都是你负责的。
青天白日的,我家叫人光明正大给偷了,这事你不负责?”
老陶可是从反击战场退下来的老兵,他哪里受得了这个窝囊气,那嗓门比赵秀华还要厉害。
“我是保卫科科长没错,这院里安全也归我管没错,可你家的人,自己要拿东西走,那是我能拦得住的?
你问问这周围邻居,好几个老太太可都瞧的清清楚楚,是你那侄女赵小翠带着对象过来,说是帮你们搬家的。
你自己家里人,我还能拦着不让搬?
今儿你就是说破天,闹到中央去,这事,也不归我老陶管!”
老陶做事认真负责,那背后也是有人的,要不然,就他这脾气,在大院里也待不了这么久。
按理说,今儿这样的事,他也该跟凌文海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可在这之前,陈红军三天两头搞事,他呵斥陈红军,反倒被赵秀华责骂:“你守你大门得了,管我家事干啥,只要我家孩子没杀人放火,那都不归你管!”
上回,赵秀华家里钱丢了,也闹着要拿他保卫科开刀,闹来闹去,还不是她那宝贝外甥给偷的,这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老陶家的老伴儿和儿女就劝她:“她家的事太复杂,爹不像爹,娘不像娘,倒是拿那外姓人当宝,可见是个拎不清的。
爸你是有多闲,才会跟那样的人较真,算了,这不是战场,你那老古板脾气也收一收!”
老陶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他左思右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也懒得再管赵秀华家里事了。
所以,赵小翠今儿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