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可慎言啊!”
水袖听着李皇后的话,顿时吓了一跳,赶忙提醒了一句。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皇后的神色,然后说道:“主子您不也说了,那位早早的就没了么?所以,那锦瑟怎么可能与那位有什么关系?主子这定是多想了!”。
而且,这种事情,就算李皇后没有多想,这话也是不好说出口的啊,毕竟那位的事情……在这个宫里也是个禁制。
平日里谁敢提起那位来?
尤其是,李皇后竟还提起了有关那位去世时的事情,水袖就更是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毕竟,世人知道的都是那位只是消失不见了而已,至于那位已死,这话当初没人敢说,如今自然也没人敢说。
水袖这会就怕李皇后一个不注意,说出了点什么。
到时候,这话若是不小心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那……
想想那时候可能出现的局面,水袖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李皇后看水袖这样子,不太高兴的冷哼了一声:“本宫不就是随便说了两句,你这么怕做什么?”。
水袖能不怕吗?
她无奈的看了李皇后一眼,低声道:“主子啊,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主子又何必一直记着?”。
又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人都死了,事情就这么忘记了,不也挺好的么?
李皇后闻言面色难看的很。
当初那件事情,无论过去了多久,她是始终都不能忘记的。
水袖一看李皇后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是没法劝了。
她心里也明白,当初的那件事情,就是李皇后的一个心结,平日里轻易碰不得的。
想到这里,水袖也就不再相劝了,只转身去给李皇后泡了一盏菊花茶递上来,然后在一旁默默的守着不言语了。
这头李皇后在生闷气,前头帝昭宫里,皇帝同样在生气。
李皇后之前隐晦的提起锦瑟的事情是个什么意思,皇帝心里清楚的很,但他最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
李皇后单单说出了锦瑟眼睛好看这样的话来。
锦瑟的眼睛像的是谁,皇帝心里自有数,所以李皇后说起那句话的时候,带出来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一下,实实在在的戳在皇帝的痛处,这叫皇帝如何不生气?
锦瑟跟在皇帝后头,自然是有感觉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去了御茶房。
御茶房里,茶蓝她们也得了消息知道皇帝回来了,所以这会正在忙活着沏茶,准备往御前奉茶呢。
见到锦瑟进来,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茶青最先忍不住,低声询问道:“锦瑟,听说皇上回来的时候神情不太好看,是不是真的?”。
到底不是能随意问的事情。
所以,茶青问的时候,格外压低了声音,一副怕别人听见的模样。
锦瑟看了她和茶蓝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对茶蓝说道:“茶蓝姐姐,这茶还是我送去吧?”。
茶蓝有些担忧的看了锦瑟一眼,也低声问了一句:“没事吗?”。
锦瑟知道茶蓝在担心什么,便笑着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事的,我去奉茶就好了!”。
茶蓝看了锦瑟两眼,见她确实不为难,这才点头应了下来,将沏好的茶递给锦瑟。
锦瑟端着茶回到御书房,才一走到门口,就听里头传来砰的一声。
那声音听着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锦瑟脚步一顿,整个人愣了一下,皇上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
这会子怎么?
锦瑟心里琢磨了一下,这才抬脚进了御书房。
一进去,就见御林军侍卫陈海在里头站着呢,同时在的,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大人。
锦瑟也没怎么见过那位大人,不知对方到底是谁。
而就在两人站着不远的低声,是一方碎了一角的砚台。
显然,刚才被扔到地上,发出这一声声响的,就是这方砚台了。
锦瑟努力做到目不斜视,轻手轻脚的上前,将茶盏奉到了皇帝手边。
皇帝侧头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又扫了杨公公一眼。
杨公公了然,轻轻对锦瑟挥了挥手。
锦瑟这会也不敢在御书房多待,就御书房内的气氛,一看就是皇上正与那位大人说着什么大事呢。
见杨公公示意自己退下,锦瑟就很是乖顺的福身一礼,然后悄悄退下了。
等锦瑟一走,皇帝才放下茶杯,看向下头站着的京兆尹府尹金大人以及陈海,冷着脸问道:“你们还查到些什么情况?”。
金大人偷偷看了皇帝一眼,心里微微松口气,这才继续汇报起来。
“微臣根据陈侍卫提供的消息,查到了城西那个叫赖皮蛇的人,随后又通过赖皮蛇的问出了一个叫严管事的人,微臣派人四处打探过,那位严管事是西城一家场子里的管事。”
皇帝听的皱眉头,他倒是没想到,当初一件压儿行乞的事情,竟然又牵扯出了别的人来。
而且看样子,这事到这个严管事这里,也还没有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