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出车站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怎么这么多人啊!北平城现在像是赶大集一样热闹。
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平人都有点不认识它了。
现在的北平城欣欣向荣,百业兴旺,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精神面貌比旧社会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我发现,街上洋车子多了起来,现在有钱人这么多了吗?
一辆自行车接近一百万人民币啊,相当于一百块现大洋,我王大少都不舍得买,他们咋会有这么多钱的呢?
我兴冲冲走到了我家,荣宝斋还在,这我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是,我一回来,荣宝斋不在了,荣宝斋要是不在了,我王宅可就也不在了,里面住着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我的房子被别人住进去,倒是没有我的落脚之地,这不就悲剧了吗?
从前院穿过去,我见到萧家二叔和他打招呼,他倒是愣住了。
我开开心心到了后院,进了正房,然后进东屋,到了之后就把包袱打开,把包袱放进了柜子里。
刚过完年,天气有点冷,我打算把炉子点上,外面柴房有苞米骨头,我捡了一根苞米杆子,带苞米包衣。
把苞米的包衣放在最下面,中间放苞米杆子,上面放苞米骨头,再上面放煤。
炉子一下就点燃了,我坐在炉子前面,双手捂着铁烟囱取暖。
还是家里好啊!
我拿出来婶子给烙的大饼,坐在炉子前面正吃的时候,萧安突然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来,她直着眼就
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就把我薅了起来,盯着我说:“你没死嗦!”
我说:“安姐,我活的好好的,你干嘛咒我死。”
我这时候还在吃饼的,烙饼放了不少豆油,我双手全是油,就这样伸在两边。
“你跑哪里去喽,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好歹写封信回来噻!”
我愣住了,我说:“你,关心我?”
萧安这时候一把推开我,她说:“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还在笑。你这一年跑哪里去喽,我都报警了,警察都没能找到你。我还以为是杨家把你害了。”
我心说你以为的没错啊,但是我没说,我只是说,在北平呆腻了,出去完了一年。我有个远房表叔,在碣石县,我去碣石县和我表弟一起住了一年。
“安姐,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高了,长壮了,我是不是像个大人了嘛!”
萧安看着我一笑说:“还可以,看来你伙食不错嘛!你表叔对你不错,难得你还有这么好的亲戚。”
我说:“我表叔姓文,人很好的。我表弟叫文峰,我和他关系最好了。”
“我还以为你表叔姓朱,要是不姓朱,还真的奇怪了。他为啥子对你这么好嘛,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表叔吗?我表叔就不行,表叔行,表婶也不行噻!”
我说:“为啥要姓朱。”
“因为你这张虎皮,姓朱的应该一眼就认得噻!我说的是朱元璋的朱。”
我连声哦哦哦了起来。
接着我恍然大悟,我说:“姓文
!”
萧安也大声说:“建文的文!”
我用手一拍脑门,心说我的天,难道这是天意!怪不得对我这么好呢,难道文叔叔是建文皇帝的后代?
现在大清已经亡了啊,他要是建文皇帝的后代,应该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了啊!为啥他啥也不说呢。
不过一个人能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一定是有内在原因的。而我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张虎皮。
文叔叔这一年对我可以说是关怀的过分了,他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了我。
除了打猎,还有格斗,还有射击。
不只是教我本事,还把家里好吃的都给了我,他甚至把我和文峰一样看待。这样的感情会是平白无故的吗?
很明显这不合逻辑啊!尤其是姓文,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建文皇帝啊!
我和萧安互相看着很久都没说话。
我看看院子里,站了很多人,包括书生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由衷的笑。
这天晚上厨子老赵做了三桌子菜,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我也喝多了。
三小儿听到我这边热闹,他也过来一起喝了酒。三小儿见到我的时候,眼泪汪汪的,他说,你活着真的太好了。
三小儿知道我还活着,基本整个北平城就都知道了。
这件事自然就传到了杨家的耳朵里。
就在第二天早上,杨宁和老段一起来了,他们没有走前门,而且从后面进来的。
他们也没有进屋,进来之后在院子里喊我的名字。
杨宁大声喊:“王守仁,你
出来。”
我睡眼惺忪,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出了堂屋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门槛子上。
往事历历在目,我实在是不明白,她俩咋还有胆子来见我。难道还想骗我吗?我王守仁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会第二次上当?
我说:“有事吗?”
老段说:“既然你和宁宁已经弄成现在的局面了,我看你们也算是感情破裂了吧。干脆这样,我们把婚退了吧。”
我说:“现在新社会了,国家有婚姻法,一夫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