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面的舆论风波已经没办法用人力控制了,沈氏、寰宇的股价暴跌,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回血,这些损失,不得用你的名声和整个白家来补偿?”
厉砚修已经对白清歌没有耐心了。
他原以为她多少还能留存点善念,没曾想,她竟是个如此冥顽不灵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把事情做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呜呜......”
白清歌晃着厉砚修的胳膊,想以哭泣卖惨的方式取得他的原谅。
可他根本不为所动,漆黑色的瞳仁当中,连心疼的情愫都没有闪过。
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着沈秋池的名号来打动他的心弦。
“眼下当务之急的,是秋池对你的看法,只要我出面跟她解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做,那你们之间的误会就能够解开了。”
白清歌哭的痛心疾首,“我知道你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思了,所以我也看开了,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完全将你从我心中割舍,但我会试着往前迈。”
“直到我彻底忘了你,重新再爱上别人,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就能够真诚地祝福你跟秋池了,阿修......你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
厉砚修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双目中盛满了真挚,不免想到了自己。
当时,他也是这样卑微无助地跪在沈秋池的面前,恳请她的原谅。
好在她还愿意给他机会,让他改掉以前那些坏毛病。
是人都会犯错,但知错就改,一样可以得到宽恕。
“我是看在阿池的面子上,才给你机会。”
白清歌见厉砚修松了口,立马如释重负地吐了口长气,“谢谢你,谢谢你!”
“有救了,我们白家有救了......”
她已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根本不敢想日后花钱还要数着指头算,也忍受不了穿那些最次布料制成的地摊货。
眼下的屈辱和低头算什么?
保住白家,保住现有的地位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君子报仇,十年都不算晚呢。
厉砚修盯着白清歌,直到她打电话给沈秋池,约定好相见时间后,才放心。
“阿修,我已经联系好秋池了,你看......能不能先把刚刚对白家项目撤销的事情,稍稍变动一下?我不是要求你全部恢复,哪怕只稳住一两项也行啊。”
她怕他会变卦。
厉砚修高挺的身影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冷睨着白清歌。
“一切看阿池的心情。”
说完这句话,他便快速踱步,离开了白家别墅。
白清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脸泪痕干涸地贴在面颊上,干巴的很不舒服。
眼眶酸涩,时不时还有泪液涌动上来,萦乱了她的视线。
管事保姆见厉砚修走了,便踩着小碎步,站到她的身边,寻问是否要打扫。
她窝憋了几个小时,心中被燃过的灰烬,顿时像被泼了热油,熊熊燃烧起。
白清歌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扬起胳膊就给了管事保姆一巴掌。
“都是你,都是你!”
“你为什么要让厉砚修进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就让他进来!”
她像得了失心疯,癫狂可怖地对着管事保姆拳打脚踢。
不论保姆怎么求饶,怎么哭爹喊娘,都没能让她收手。
直到管家听到动静,这才跑过来制止:“小姐!您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啊!老爷和夫人回来要是看到这番情形,该如何看待您啊!”
白清歌的脚倏地停顿住,唯有气息呼哧呼哧地喘着。
她缓缓将眸珠子定格在管家身上。
这般空洞又凶戾的视线,将他吓得一激灵,生怕自己也被殴打个半死。
不知静谧了多久,白清歌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叫我的私人化妆师来家里一趟,然后把最新款的裙子熨帖好,我要出门。”
——
“沈总,我还是跟着您一起去吧。”
陈希得知沈秋池要跟白清歌私下见面,担心的不得了。
原本流言舆论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万一她再生出坏心思,那就麻烦了。
“放心,白清歌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
“况且,”沈秋池对着空气出拳,笑道,“你不是教了我几招嘛,她要是真想对我做点什么,我就给她两拳,然后再来个过肩摔,保准她服服帖帖的。”
陈希被她逗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点头答应。
她把车钥匙递上前,目送她离开。
待沈秋池到地下车场后,手下的人才给陈希来了信息。
【陈秘书,沈总已经开车离开了,我们的车就跟在后边。】
陈希快速回复:【小心行事,必要时候保护好沈总。】
不过半小时,沈秋池便到了皎月阁。
服务员带着她到了3楼的包厢。
推门而入,里面有个女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只不过她戴着半脸大的墨镜,看起来夸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