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充满利用性的吻,让沈秋池十分的厌恶。
她浑身酥麻柔软,半倚着厉砚修强壮有力的身躯,才算勉强站住。
耳边的争执声越来越清晰,周亦野的嘶吼就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沈秋池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厉砚修赤裸裸的扒光了。
无助、困窘、愤懑,一并化作直窜脑海的焰火,不受控制地发作。
“唔!”
男人的唇角被沈秋池狠狠咬了口,发出吃痛的闷哼。
他倏地放开她。
还没回过神,侧脸就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畜生!”
沈秋池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浑身因气愤过甚而颤抖,嘴角边还带着血丝。
那是从厉砚修唇边沾染的。
周亦野跟夏杰见状,纷纷惊诧地停止了互相阻拦的动作。
没过几秒,周亦野忽然敞怀地笑了。
他用一副看傻子的嘲笑眼神,直勾勾望向厉砚修。
“秋池骂的好,他就是个畜生。”
厉砚修用舌尖抵了抵颊侧,抬手摸摸被扇到麻木的脸,略微肿胀。
腥风血雨的情绪,顿时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席卷。
他似笑非笑地噙起一抹不明所以的弧勾,周遭萦绕着噬血吞骨的气场。
没有一丝人气。
“周亦野,我看你们周家好日子过惯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沈秋池见厉砚修开始发癫似的针对周亦野,忙站到他面前。
高高地昂着头,满眼无所畏惧。
“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你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
“你若真打算动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周亦野看着沈秋池护着他,心里不是滋味:“秋池,你别跟他对峙,”他瞳眸幽深地与厉砚修对视,“他就是想利用你的同情心理,达到他霸占你目的!”
“你放心,他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把周家从京都铲除掉。”
“我们周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厉砚修平静地笑了声,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寂冷又突兀。
莫名令人寒毛直竖。
“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们周家铲除掉?”
“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纨绔挣扎的蝼蚁,我想碾死你,轻而易举。”
“厉砚修!”
沈秋池的语气里夹杂着震怒和杀意。
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失望和愤戾。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恶心吗?”
厉砚修眼里一伤,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我恶心?我做什么了让你觉得恶心?”
“你心里明明藏着白清歌,刚刚还强制性地吻我,我从未见过比你还要恶心的人!”沈秋池几乎是冲着他咆哮着说出来的。
她已经到极限了。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更营生不出任何感情了。
“我什么时候心里藏着白清歌了?阿池,你是不是误......”
“——滚!”
沈秋池完全不听厉砚修的解释。
她满眼猩红,双肩和唇瓣止不住地颤抖,气息更是不稳当地大口大口喘着。
泪雾朦胧了她的眼眶,氤氲出淡粉色的湿漉。
但却被死死控制着,没有让它掉落。
沈秋池以后再也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了,她就是她的盔甲,她的防御墙。
从今往后,她没有软肋。
唯有这样,她才能把自己保护起来,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厉砚修俊逸的容颜上戾气横生,周身围绕的杀气也越发地骇人,但他见沈秋池情绪激动,快要歇斯底里,便不敢再刺激她。
他钻进双拳,狠狠看了眼周亦野,踱步离开。
自家主子走了,夏杰自然也没理由留下。
屁颠屁颠地跟在厉砚修身后,轻轻带上门。
办公室内的争嚷嘈杂,总算落下帷幕。
沈秋池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无力发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秋池,你还好吗?”周亦野走到她身边。
她面色苍白的吓人,像是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一样。
沈秋池摇摇头,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
“那你冷静冷静,我中午再过来找你。”
周亦野说罢,没有得到她的回复。
他只能轻手轻脚地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最后疼惜地看了眼沈秋池,关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周亦野满脑子都是她失魂落魄的影子。
她对厉砚修......居然是有感情的。
并非他想象的那样,是厉砚修一直在逼迫她。
想到这里,周亦野的内心犹如打翻了的酱油瓶,五味杂陈。
叩叩叩,门扉被敲响。
他收敛心神,坐正:“进来。”
陈希拿着几份文件,快步走到办公桌面前:“周总,这是沈总那边需要签约和过目的文件,沈总现在心情不太好,这几份文件又比较着急,所以只能麻烦您。”
周亦野毫不犹豫地接过来,打开文件,翻阅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