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明知沈秋池眼下遍体鳞伤,还对她不管不顾。
消失了几天,突然出现,连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过她?
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沈秋池的眼眶里含着热泪,拿着水杯的手指慢慢收紧,直到指骨没了力气,才缓缓松开。
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将情绪调整好。
不过就是个杀千刀的渣男,有什么好难过,好心伤的?
离婚官司迟早得打。
沈秋池也迟早会从厉砚修的身边离开。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章若宇在国外不能回来,那她就找别的律师,京都的律师不帮她,那她就去别的城市,她就不信了,厉砚修还能手长到把全国的律师界都管控?
沈秋池将杯子放进水池,快速洗漱好,回了卧房继续忙碌。
第二天。
她睡到日上三竿。
门铃一个劲地被摁响,吵的沈秋池拿起枕头将自己的头埋在下面,继续酝酿睡意,可没过几分钟,就听到自己的卧室门被敲响。
“少夫人,我是王妈,外面有三个人找您。”
“说是您的二叔和二婶。”
沈秋池的眼睛顿时睁开,扔掉枕头,头发乱糟糟地坐起身。
她此刻看起来憔悴极了。
连续几日的作息饮食不规律,再加上睡眠不足,脸色煞白到没血色。
原本水灵有神的眼睛,此刻也深深地凹陷。
仿佛老了好几岁。
无事不登三宝殿,沈国强一家突然过来,想必是看到舆论新闻的事情了。
“王妈,麻烦你帮我回复,就说我不想见。”
“好。”
王妈话递完,又匆匆折回来,“少夫人,他们说您不出来,他们就不走。”
沈秋池头疼的有两个大。
她迅速地收拾了下,打开卧室门出来。
“你暂时不管了,去忙吧。”
王妈点点头,快速去了厨房打扫卫生。
沈秋池走到玄关口,眼神冷如刀削地看着门外一家三口。
“说说吧,又打点了多少关系找到这里来的?”
“当初若不是你蛊惑奶奶,她能把这么大的遗产交给你这个扫把星?”沈明昭可算是逮着话柄了,借势可劲地鄙夷,“你看看你把沈氏经营成什么样了!”
沈秋池看着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眉心微微一蹙。
带着点困意的慵懒,反而有种不容小觑的松弛感。
“沈氏经营的怎么了?倒闭了吗?破产了吗?”
“上个月列入京都企业五十强,难不成都是那些评估协会瞎捏造的?”
沈明昭气的红了眼,还没等张口,又被沈秋池夺去了话语权。
“有点小问题就大费周章地跑来我面前咋咋呼呼,什么时候属相变成狗了,这么能叫唤?要不来我这应聘,我给你两个钱,你负责看门。”
沈秋池倚靠在门框,双手环绕抱在胸前。
胜者居高的姿态,发挥的淋漓尽致。
“爸妈!你看她!”
沈明昭气的没招了,只能把父母搬出来坐镇。
沈国强跟张茜深知,跟沈秋池谈论公司上的事情,他们占下风,索性撇开这些不谈,着重把问题放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四角恋舆论新闻上。
“你跟厉砚修都结婚多长时间了,还闹这样大的新闻?”
“还四角恋?”沈国强嗤笑,“你还真是有本事!”
他说罢,张茜冷哼着搭腔。
“谁让人家有张狐媚子脸,年轻家的公子哥们看到就移不开眼了,就好比上次的事情,不就是她耍了点小手段,让周小少爷帮忙的么?”
“哎哟,我们沈氏的名声就是被这样给毁了的呀!”
沈秋池眉梢微挑,没有吭声。
眼瞧着这一家三口登台,会唱一出什么样的戏。
沈国强跟张茜的脸庞粗糙,而且还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嘴角更是向下耸拉着,每次做起夸张而鄙夷的神情时,纹路都会拧成一团,像几条扭曲的蚯蚓。
“沈秋池,当初你用尽手段,将我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挤兑下来,我没有过分的跟你争执吧?但你现在经营不善,有败坏我们沈家门风的威胁,我这个当长辈的,怎么能坐视不理?”
“想要解除眼下的风波,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你主动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交给我,要么,召开公司董事会议,票决你的去留。”
听到这里,沈秋池笑了。
兜来兜去,沈国强还是想要沈氏的董事长之位。
有句话说的好,人是贪婪的,永远不知满足的。
以前他还是董事长,拥有沈氏公司的最高权限,贪污受贿,私底下挪用公款,在项目上面搞小动作,以此来填补自己的小金库。
若不是沈秋池揭发沈国强,恐怕他还会大胆行事到不可收拾。
如今从高处坠入深渊,又想着拿各种理由来逼她下台。
算盘珠子打的阎王殿里都能听清。
张茜:“沈秋池,你二叔也是为了你考虑,你得虚心接受,免得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