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没想要霸占你。”
白清歌的眼泪簌簌地掉,只是一味的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医院做检查,担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实在对不起......”
厉砚修看着她哭的楚楚,眼神中浮起焦躁跟克制,扶着她往病房里面走。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要乱来。”
白清歌听话地坐回病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为自己掖好被子。
可厉砚修始终沉寂着张心不在焉的脸,眸底之中犹如毫无生机的死潭,泛不起任何涟漪,他缓缓直起身,从暖壶中倒了杯水,送到她手里。
明明举手投足间看着那样体贴入微,她却感觉不到他任何的爱意。
仿佛这些行为只是装样子。
只是在演戏。
厉砚修就站在白清歌的面前,但心思却漂浮在沈秋池的身上。
她端着杯子的手指不免蜷缩,瞳仁中迎起妒忌和阴翳。
“你自己待会,我去接应母亲。”
白清歌听闻耳边响起的声音,忙转圜一副天真茫然的模样,担忧地娇拧着眉:“阿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厉砚修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但很快便转瞬即逝。
“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拿着外套打开病房门出去。
白清歌怔怔地看着厉砚修的背影,纯澈干净的眼睛里边凝起诡谲深谙的沉色,像是万里无云地湛蓝天空中,忽而被厚云浓雾遮掩。
嗡嗡,嗡嗡。
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号码后,警惕地望了望门外。
确保没有任何人经过,才谨慎地接起。
“说。”
“白小姐,林岚的手机我们已经拿到手了,没有让沈秋池得逞。”
“你应该履行承诺,先付我们一半的辛苦费吧?”
白清歌缓缓勾勒起唇角一抹似笑非笑,不为人知的暗流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酝酿,犹如一朵花叶不相见的罂粟,绽放着诱人的危险。
她撩开被子,慢悠悠地走到窗边,望着枝头叽叽喳喳的麻雀,冷冷扬声。
“先把东西放在旧仓库的矮桌上,明天一早我会亲自过去取。”
“我先给你打两万,东西拿到手之后,我再结尾款。”
咔哒。
白清歌胸有成竹的表情立马消散,紧握着手机,神经兮兮地往后张望。
好在只是她的外套从沙发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并没有别人。
以防起见,白清歌草草说了几句挂断,并且将转账记录和通话记录删除的干干净净后,才佯装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躺在病床上假寐。
殊不知病房外面,站着杨特助的身影。
厉砚修一个下午没有回公司,有个急单需要他签字,他这才联系了夏杰,匆匆忙忙地赶来医院,没曾想让他半道听到了炸裂消息。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不告诉厉砚修了。
万一是杨特助听岔了,或者误解了白小姐的意思,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以防挑是非被炒鱿鱼,他忙蹑手蹑脚地灰溜溜离开。
林岚被送到医院后,还处于昏迷状态。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好在只是血压有点高,再加上情绪激动,其余没毛病。
厉砚修坐在床边,看着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均匀呼吸,头疼欲裂。
她因为什么而情绪激动,他清清楚楚。
但凡想到沈秋池还跟章若宇在一起,他便喉咙发涩,怒火中烧。
他从病房里出去,摩挲着西装口袋里面的烟盒,空空如也。
厉砚修这才想起来,下午那阵子急于出去找沈秋池,回来后又送白清歌来了医院,烟盒放在办公桌上,忘了拿。
正当他烦躁不已的时候,杨特助小跑着跑到他面前。
“厉总,可算找到您了。”
他把手里的文件递到厉砚修面前,“有个急单需要您签字。”
杨特助没敢看他的面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页上笔走龙蛇地签下大名后,这才恭恭敬敬地收回手来。
“有烟么?”
“有!”杨特助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跟火机,歉笑,“不是您平日里惯抽的那种,下次我备一盒,您今日先将就将就。”
厉砚修刚抽出一支衔在嘴边,就听到病房里面的林岚,咿咿呀呀地嘟哝。
他眉心紧皱,将烟支取下折断,握在掌心,随后快步走了进去。
杨特助见他还有事情要忙,悄声对着他的背影打了声招呼,踱步离开。
“砚修......砚修......”
“母亲,我在。”
厉砚修坐在陪护椅上,淡淡地回应着。
林岚将眼缝再睁大些,委屈又无辜地哆嗦着唇,泪意在眼眶里蓄满。
她紧攥住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谩骂着沈秋池。
“这种女人决绝不能再留,她连清歌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喜欢清歌,清歌也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跟沈秋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