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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膨胀程度,应该没有到会留下他谈心的地步。

紧接着严铮听见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简直像是飞一样,每一步踩在他心上。

从院子里跑出来的路易然神色鲜活,身后是屋子里亮着的灯,照得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严老板。”路易然扶住了木门。

常年风吹日晒的木门在他手下发出响亮的“——嘎吱”声,像是严铮胸腔里那颗老心发出的声音,路易然继续说:“有个问题我思考很久了,希望你今晚给我解答一下。”

严铮屏住了呼吸,他看起来还是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内敛,沉静。

“要问什么?”他说。

“严老板,”年轻男生单脚踩在门槛上,黑暗里望过来的眼睛亮得惊人,某种笃定和胜券在握无法隐藏地从他的声音里钻出来。

“你是不是在追我?”

严峥心想,完了,他发现了。

第23章

路易然腿长,一踩就轻而易举地跨过门槛支在地上。

他盯着严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从上到下,连严峥的一根头发丝也不放过。

路易然很震惊,原来严峥这么硬汉的人,也可以是同性恋?

严峥下意识垂下眼,第一次躲开他的视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路易然没想到严峥还能说出这么绕口令的话,他愣了下,下意识说:“是的话,我当然要和你保持距离。”

“你不喜欢男人?”

路易然很难得听见别人这样坦坦荡荡地和他谈论性向,眨了下眼睛:“不,我是同性恋。”

他问一句答一句,严峥很轻地挑了下眉,又说:“那就是,我不在你的择偶范围里?”

路易然平心而论,严峥的身材比他以前几个男朋友都要来得有料得多,可是他谈对象,看的都是品味,就是内在,严峥虽然在外可以干爆前几个人,但是内在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完全不是一条赛道上的。

路易然意识到严峥也是个纵横商界多年的老手,严谨地说:“目前不在。”

严峥说:“你今天说,觉得我可以糊弄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路易然:“...”

他被噎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想,他怎么会觉得严峥被他拒绝了会一个人回院子里难过得不说话,怎么会觉得严峥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可靠人呢。

这不是很伶牙俐齿,很会说话嘛。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对你这款没有兴趣。”

严峥垂眸,稳如泰山:“一点都没有?”

路易然狠狠心:“没有。”

真狠心。

严峥收回视线,唇角似乎露出了很淡很淡的笑,路易然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错觉,就消失了。

严峥说:“带你出来散心,你就跟我说这个?”

严峥的眼睛静静看着他,路易然却好像从他眼里看见了几个字。

没良心的。

路易然陡然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良心的谴责,他嘀咕道:“我也是为了你,及时止损,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严峥的眼神动了动:“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他略一思索,颔首道:“我明白了。”

这就明白了?

明明他最开始的问题都没回答呢。

路易然瞅瞅他:“我的问题你还没说是不是。”

严峥:“我没说要回答你。”

路易然被这冷酷简短的回应说得闭上嘴巴,有点牙痒,效率真高啊,说不浪费就不浪费。

他干巴巴地说:“那我回去了?”

严峥低头看他一眼:“还要和我申请?”

他虽然性格上有点控制欲,但是不至于强行管到这份上。

路易然这下真气到了,气咻咻地就转身进了院子,陈旧的木门被他摔在身后,发出“砰”的一声。

那门差点砸到严峥鼻尖,严峥伫立在门外的高大的身形默然得像夜里的山。

过了一会儿,他望着木门上经年累月留下的纹路,慢慢收回视线。

今天白天,严峥见不得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坐在墙沿上,跟受了什么委屈似乎的。

跟被雨打得蔫巴的白桔梗似的,花瓣叶子都垂着,在墙根无精打采地站着,像是被人欺负了。

结果白桔梗刚刚有点精神,就抡着花苞给他来了一下。

严峥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心情轻松不少。

他走回院子里,胸腔里的那颗老心已经老神在在地恢复了平常的频率。

小孩儿白天送的狗尾巴草被摆在石台上晒了一下午,已经变干变黄。

严峥伸手拿起来,狗尾巴草因为白天被某人缠在手上,现在是个有点拧巴的形状,可怜巴巴地蜷缩在一起。

一想到这凄惨的东西是某人口中的酬劳,严峥就有点想笑。

他把这根狗尾巴草收在掌心,往屋子里走,已经有些松垮的尾巴稍稍扭曲,末端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搭在严峥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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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一个礼拜,路易然没有再遇见过严峥,严峥似乎终于有了点身为老板的忙碌,每天都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