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柏和陆建国一大早就赶到了车站。寒风刺骨,天空阴沉沉的昨天晚上还下了雪。车站大厅里挤满了人,有的抱着行李坐在地上,有的排着长队等待退票,更多的人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爸,怎么这么多人?”陆霆柏皱眉看着拥挤的人群。
陆建国拉着儿子挤到售票窗口前,窗口上贴着一张红色的告示:“因倒春寒导致铁路结冰,京都所有列车暂停运行,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什么?”陆霆柏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同志,请问什么时候能恢复运行啊?”陆建国探头问售票员。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要看天气情况。”售票员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要么退票要么等通知。”
陆霆柏攥紧拳头,转身就要往外走。陆建国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
“我开车回去。”
“不行!”陆建国加重了语气,“外面路上结冰更危险,你这是要去送死吗?”
“可是…”陆霆柏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听我的,先回家。”陆建国拽着儿子的胳膊往外走,“等天气好转了再说。”
回家的路上,陆霆柏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此时此刻,李木绵在陈家刚吃过早饭。
“阿捡,过来。”李木绵招招手,“我教你打电话。”
“好。”
李木绵领着阿捡来到客厅的老式转盘电话机前。她拿起黑色的话筒,示意阿捡凑近听。
“听,有'嘟嘟'的声音吗?这叫拨号音。”李木绵解释道。
阿捡点点头,好奇地盯着电话机。
“现在看我怎么拨号。”李木绵用食指勾住拨号盘上的数字孔,顺时针转动到底,然后松开手指让它自动回位。“就这样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
她示范着拨了几个数字,阿捡认真地看着。
“来,你试试。”李木绵把话筒递给阿捡。
阿捡接过话筒,学着李木绵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个数字。拨号盘转动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对,就是这样。”李木绵鼓励道,“记住要等拨号盘完全回位后再拨下一个数字。”
阿捡又拨了几个数字,渐渐熟练起来。
“很好!”李木绵笑着说,“等你拨完整个号码,就能听到'嘟嘟'的等待音。如果对方接听了,你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阿捡兴奋地点头,继续练习着拨号,对这个新奇的通讯工具充满了好奇和喜爱。
“来,给大哥打个电话。”李木绵把家里的电话号码递给他。
阿捡接过号码,熟练地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商伯渊的声音。
“大哥。”阿捡声音闷闷的。
“阿捡?你们到京都了?小婉呢?她怎么样?”
“姐在我旁边,她让我告诉你,我们在京都一切都好,让你别担心。”
李木绵在一旁点点头,示意他说得很好。
“那就好。”商伯渊顿了顿,“最近天气不好,你们要多穿点衣服。”
“知道了。”
“还有…”商伯渊犹豫了一下,“陆霆柏最近有联系你们吗?”
阿捡看了眼李木绵,便小声回答:“没有。”
“好吧。”商伯渊叹了口气,“你把电话给小婉,我有些事跟他交代。”
阿捡将电话递给了李木绵,她接过话筒,微微张口,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坚定:“哥?”
商伯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透过电线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小婉,最近有电话打到我们家,但每次我接起来,对方都没有说话就挂断了。你有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
李木绵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轻声回答:“没有哦,之前的电话都挺正常的。但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感觉有点诡异,你要注意一下。”
“嗯,我也觉得。”商伯渊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多虑了,但还是小心为妙,之后我就不接电话了,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商伯渊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小婉,还有件事,原本是想等宝宝出生我再离开,但是听说那边好像要严查了,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港城。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李木绵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港城,她还没有想好,沉思了片刻,轻声说:“哥,这个问题我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商伯渊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不用着急回答,你可以慢慢考虑,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李木绵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阿捡走过来,轻声问道:“姐,你怎么了?看起来有点心事。”
李木绵转过身,微笑着摸了摸阿捡的头:“没什么。”
如果跟着哥哥去港城,自己怀着身孕,又要带上阿捡,这其中的风险…
李木绵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京都的天空阴沉沉的,今天可能还会下雪。她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眉头微蹙,脑海中回荡着哥哥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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