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起来了?
江婉惊讶问:“几个月了?如果看得出来,至少得三个月了吧。”
李香妹答:“不知道,钢铁哪里敢说啊!他就一个劲儿强调得麻利结婚。”
“不订婚?直接结婚?”江婉问。
李香妹低声:“肚子快藏不住了,哪里还敢耽搁。钢铁签租赁合同的时候,婆婆还闹了一场。公公说,正月里没人办喜事,日子定在农历二月初。他会寻人找个良辰吉日,办两桌酒席自家人围着吃,图个热闹。”
“舅妈果然又闹了?”江婉早就猜到了,问:“她觉得不用签合同?”
李香妹一提起婆婆就一肚子火!
“她啥都要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说,反正肚子都大了,大可以拿捏霍家!她还说,不给聘礼,也犯不着给嫁妆。至于以后赡养岳父岳母这个,等老人家过不下去的时候,再接过来住一起。”
江婉丝毫不意外舅妈的做派,忍不住问:“三表哥怎么说?他性格一向叛逆,跟舅妈杠上的时候,可从来不留情。”
李香妹笑了,道:“你还真猜对了!钢铁直接站起来,骂她是不是脑子坏了!他说,家里自他出生后,已经二三十年没小孩子。骂婆婆怎么能不爱孙子孙女!没一点当老人的担当!”
“哈哈!”江婉追问:“后来呢?”
李香妹答:“婆婆被骂得脸红,支吾说她当然要抱孙子,只是不能什么都听霍家那边的。公公也说了婆婆,说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该负责就得去负责。”
“公公跟钢铁说,如果他选第一个方案,就是彩礼多那个,那他就去找同事和街坊邻居借。霍家要多少,公公就去准备多少。”
“如果选第二个,就是不用给聘礼,只给点钱买喜糖,但得把岳父岳母接过来赡养。钢铁说他要选第二个,而且已经跟他对象说好了。”
江婉憋笑:“舅妈肯定又得嚎嚎大哭!”
“是啊!”李香妹解释:“她嗷嗷尖叫,说白养了他这个儿子,骂他不跟家里人商量仔细,只会被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牵着鼻子走。”
江婉冷静分析:“三表哥心眼多得很,虽然没二表哥那么精明利己,可这件事如果对他没利的话,他也不会选。”
李香妹眸光微闪,压低嗓音。
“听说,霍柔柔家里有华侨,在那个——那个——暹罗国。每年清明节和春节,那个亲戚就会寄钱过来,有时还会寄一大堆吃的用的,豪气得很!听说是霍柔柔的亲伯父,经常接济弟弟,寄钱过来让弟弟拜祭父母和祖先。”
江婉微愣。
……竟有这么一回事?
上辈子她出嫁后就没怎么回舅舅家,偶尔过去都是匆匆去,匆匆走,对几个表嫂都不熟悉。
江婉哑然失笑,问:“三表哥看上了这点?觉得岳家住过来不会拖累他,反而是助力他?”
“应该是吧。”李香妹低声:“他说,霍柔柔的姐姐下乡后,嫁给当地的一个青年。老两口对这门婚事十分反对,甚至说出再不相认的话来。老两口还说,只要钢铁小两口给他们养老送终,以后家里一切都通通归他们。”
江婉忍不住问:“租赁合同是钢铁表哥签的?不是他对象?”
“是钢铁签的。”李香妹答:“霍柔柔害喜有些严重,都没法去上班,一直给单位请假来着。”
江婉又问:“她是哪个单位的?”
李香妹答:“俺听钢铁说过一次——就是那种招待人的宾馆!”
江婉挑眉:“招待所?”
“好像是。”李香妹也没法确定,“听说就在中山路那边,离咱们太平街不远来着。”
江婉点点头。
中山路那边确实有一处小宾馆,只是她没怎么过去,只记得了个大概。
李香妹撇撇嘴:“俺坚持要签租房合同那会儿,婆婆又闹了一通,可俺和栋梁都没理她,坚持一定要白纸黑字写清楚。”
“她闹什么?”江婉问。
李香妹答:“她说自家兄弟犯不着搞那么清楚,又不是外人。她还说,反正俺们不住,房间关着也是浪费了。俺就说,那俺不租了,俺搬回去住。她立刻又生闷气,说俺是故意气她的。”
“她要那么想,随她去呗!”江婉冷哼:“别以为跟她好,你就是孝顺儿媳妇。你就算将全部工资都给她,她也照样对你嫌东嫌西!”
李香妹早就看透了婆婆的本性。
“俺知道!所以俺说啥都不同意!俺说了,栋梁接下来要去读书,俺还得上班赚钱供他。俺们得将房子租出去,多少补贴点伙食费。如果不租,那就将房子卖出去得了!”
江婉拍手喊好,道:“对!就得这个气势!”
李香妹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幸好有你表哥帮着撑腰,不然俺也不敢那么说。栋梁站在俺身边,说他考上大学,不奢求家里帮衬什么,但也别总逮着他一个人霍霍占便宜。”
“确实得说出来!”江婉道:“大表哥以前总把委屈吞进肚子里,什么都忍着。委屈受得了,千万委屈就会往他这边来。他受委屈,你也会跟着受。”
李香妹笑开了,道:“他现在不会了。他跟公公说,反正家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