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边还要派人。” “不调解,不调解。”李师傅不满地嘟囔。 “老李你这是做什么?”爸爸在旁边提高了音量。 “许厂长,你是没听到那人嘴里逼逼叨叨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 “你先动手打人就有理了?” “同志,有事去外面再说,别堵在这里,我们这儿还得安排其他笔录呢。”民警将人向外请,“你们内部的问题回去再解决吧。” “不好意思,”爸爸一边赔不是,一边将李师傅往外面拽,“给你们添麻烦了。” 到了大门口,冷风呼呼地从玻璃门的缝隙里面往里钻。 “老李,你先回去休息吧。”爸爸看了看脸上挂彩、嘴角微微渗血的李师傅,“要是有问题,周一就先不要来上班了。” “这是要开除我?”李师傅急了眼。 “开不开除不是我说了算,你先等派出所的处理结果。还有,等天亮,你和我一块儿去医院先看看人家。” “我不去!抓我就抓我吧。”老李双手一甩,犯起了倔。 “老李,我们还在派出所呢。”妈妈在旁边提醒道,“你先冷静冷静。” “暂时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送你们回去吧,之后再一样一样商量吧。”江菀柔揉了揉眼角,松一口气的同时感到强烈的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真想就地卧倒。 既然没有当场拘留,说明事态还没到难以收拾的境地。 “我们的车还停在厂里呢,你把我们送到厂里吧。”爸爸指了指李师傅,“还有老李呢。” “你们不用送我,我自己回。” “别搁这儿拖拖拉拉的了,都走,都走。” “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开车。”江菀柔没等他们达成统一意见,先行拉开沉重的玻璃门,冲进了夜色之中。 一路沉默,江菀柔没好意思直接在车里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了厂里,先将李师傅送回员工宿舍楼下,接着送爸妈去停车场取车,终于逮着了机会。 “妈,这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呀?” “小张他老婆不是在食堂打杂嘛,说是老李故意刁难人家,就打起来了。” “那李师傅有刁难人家吗?” 如果真的刁难人,又动手打人,按照员工奖惩规则,处分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我还真不知道。”妈妈面露难色,“说实话,这些事儿我今天头一次听说。老许,你呢?你不是和老李还挺熟嘛。” “照我说老李不是那样的人,可现在人家躺医院里也是事实。我觉得怎样不管用,得看派出所觉得怎么样。”爸爸叹了一口气。 “爸,你明天几点去医院?我和你们一块儿去。不过可别搞六七点钟那么早哈,我还想稍微睡一会儿呢。”江菀柔呵欠连天。 “你真要来?那就八点。要么别来,来就一定不能晚,再晚就连停车位就没有了。”爸爸切切叮嘱。 最终,江菀柔勉强睡了五个多小时,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到达了海州第三人民医院。 过道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早餐的饭香,抢不到空床位的陪护家属抱着保温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闭目养神,刚刚结束夜班、查岗完毕的小护士难掩满面倦容。 手里提着水果篮子的江菀柔向里收了收手臂,防止蹭到来来往往的人群。篮子里装了一个垫底的哈密瓜,还挺沉。 她跟在爸妈后面进了一间六人间的病房,直走到最里面的床位。 躺在床上的人面上缠着纱布,手臂上还绑着石膏。 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样子,她心里吃了一惊。 病床边坐着的中年女人听到杂沓的脚步声起身,连连弓着腰打招呼。 “许厂长,江厂长,还有江经理,你们怎么都来了。” 江菀柔将水果篮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快速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大件的行李。 “小张情况怎么样了?”爸爸问道。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不怎么样,鼻子都歪了,腿也折了。” 话语间,中气倒是挺足。 “小张啊,你先安心养伤。”妈妈抱歉地说,“李师傅那边你也不要担心,等伤情的鉴定结果出来,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哈。” “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显得义愤填膺,“欺负我老婆不说,还打人。” “那个,小琴啊,”妈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女人,“这些你们先买点儿营养品补一补,其他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