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好的东西我可不要。” “那你今天来晚了还真是亏了,”薛禹城朝小礼堂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今天的校友晚宴是海州大酒店准备的。” “你吃过了?” “我没去吃。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吗?我怕你到时候找不到我。” “那我还剥夺了你一顿大餐呢。” “我倒是无所谓。” “等等,”杨纾凛双手交叉在胸前,“海州大酒店?” “嗯。” “是你们班那个同学家开的,没错吧?就是那个女生,是吧?” “嗯。”薛禹城只轻轻应了一声。 他不知道杨纾凛所了解的情况到哪里为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和我哥他们打上照面吧?”杨纾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在忙着准备晚宴,只是过来简单打了一声招呼。” “这不是大型修罗场嘛。”杨纾凛借着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薛禹城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她当即判断他也是知情人之一,“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应该没有吧。” “唉,怪我嘴碎,不该把我哥前女友的名字给讲出来。”杨纾凛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但逆着风更乱了,“菀柔不会认出她来了吧。” “他们不是在婚礼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吗?” “什么?!”杨纾凛张大了嘴,手里的茶杯掉落下来,薛禹城眼疾手快地悬空接住,“你说什么?” “我是说,程千玥有来参加婚礼呀。” “等等,等等,”杨纾凛揪住了薛禹城校服外套的前襟,“我们是在同一个次元吧。” “你到底认不认识程千玥?”薛禹城皱了皱眉。 “认识呀,不就是追我哥追得超执着那个女生嘛。”杨纾凛的表情颇为不爽,“我哥也是个软骨头,人家追,他就答应。” “毕竟追了好几年嘛。”薛禹城并不指望杨纾凛能理解男生的心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杨纾凛极为少见地表达了对陆迦南的不满,“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那你没在婚礼上见到程千玥?” “当时人那么多,我怎么会注意呢?”杨纾凛找补,“我说认识的意思是知道这么一个人,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又不是我的同学。” “你不用太紧张啦。”薛禹城宽慰道,“我后来折回来,见阿园很快就带江菀柔走了。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小孩子。” “可一个前女友,干嘛来参加前男友的婚礼?肯定有猫腻。” “那不就说明人家放下了嘛。” “不行,我要去问问陆迦南搞什么幺蛾子。” “小凛,”薛禹城忽然正色道,“你不要搅和在里面。” “什么意思?”杨纾凛一副并不服气的样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处理。”薛禹城见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严肃了一些,换用双手按住杨纾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前的事儿都翻篇了,至于有没有处理好,那是他们的事,不归我们管。” “可是。”杨纾凛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阿园和江菀柔已经结婚了,他们自己就可以把事情解决得很好。” 这样就很好了,薛禹城心想。对程千玥,陆迦南一定也不想苛责。当然,这话不能在炸毛的杨纾凛面前说,毕竟这家伙打从初中起就是陆迦南和江菀柔的CP粉。 “可是,如果不是这横插的一脚,他俩不是应该早就应该在一起了嘛。” “你以前送了那么多助攻,他俩不也没成嘛,就是时候没有到。”薛禹城回想起当年,只觉好笑,“实话告诉你吧,那时候我可讨厌你了。” “我干什么了我?人家退你情书是我的错吗?还不是你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杨纾凛一口气讲下去,一点儿都不带喘,“老薛,我跟你讲,你活该单身,白瞎了你这张脸。” 这家伙真的是被宠坏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还不是你一天到晚在别人面前讲我坏话?” “我什么时候讲你坏话了?”杨纾凛气急败坏起来。 “你是金鱼的记忆七秒钟吗?刚刚这些全都是坏话。” “你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变相夸你长得帅吗?” “照你这么说,当年人家喊你小妖精,你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