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华宸在短暂僵住之后,更紧的抱住了叶苏落。
“爱,一直都很爱。”
他从前害怕过于汹涌的爱意会吓退她,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所以他克制的很痛苦。
如今,他对上澄澈坦诚的眸子,重重吻上去:“落儿你要想清楚,你想要的,是这样吗?”
“一旦你答应,我是不会给你留退路的。”
他吻她的眉眼,嗓音低哑,“就算有朝一日你想逃,我也绝不会放手。”
他还在确认。
他要她心甘情愿,要她毫不保留。他想要完整的她。
叶苏落笑盈盈的,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
“我要你全部的爱。”
什么退路什么理智,在君华宸的目光中,好像都不重要了。
“君华宸,我不会让西平国得逞的。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是毒。
是艰难莫测的前程。
君华宸重新吻上来,是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吻法。汹涌的,激烈的,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依偎着彼此,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全部。
从黄昏,到黎明。
从饱含爱意的眸,到眼底溢出的泪。
破碎嘶哑的嗓音
,拼凑出两人的放纵,不知疲倦。
——
叶烟柔上门的时候,叶苏落正艰难挣扎着起身。
放纵的代价,就是无法见人的脖颈和满身的痕迹。
玉蓉一边帮她更衣,一边道:“王爷今日去上早朝,脖颈的痕迹连遮盖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故意炫耀的意思。”
叶苏落:“?”
什么东西?
她不敢相信那个场面,摁了摁眉心:“叶烟柔又是个什么情况,来炫耀的?”
玉蓉回忆了一下叶烟柔的表情,摇摇头:“不太像,看起来哭过了,眼睛很红。”
叶苏落去正厅的时候,叶烟柔已经坐在那儿了。女人一改前些日子的朴素卑微,身着锦衣华府,头上戴着珠翠,很是奢华。
见了叶苏落,她微微行礼:“是你救了我这条命,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过来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叶烟柔现在的脾气,并不似从前那般嚣张跋扈,无脑愚蠢。但也不像前几日在安王府养病时候的卑微谨慎。
她稳稳的站起来,走到叶苏落面前轻轻行礼,看上去不卑不亢,只眼睛有些红。
“我恨父亲当时无情将要毁掉我,更恨他们对我的爱是有条件的
。但——父亲毕竟老了,他这辈子唯一的追求就是仕途。他生我养我,我该报答他。”
说着,一行清泪落下。
“我也曾想过和你一样潇洒,可我做不到。我没有能力自己过活,也没有本事生存,更没有办法强大到抵御流言蜚语。”
她很痛苦。
在安王府住的那几日,是她最轻松的日子。
等她好的差不多,出了一趟门,听到外面议论叶家的落魄,叶庭措多可怜多活该,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办法置之不理。所以,她瞒着叶苏落悄悄回去了。
明明她很清楚叶庭措到底是怎样的人,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当初他多无情狠毒想要了她的命,可她还是做不到狠心。
她挣扎了许久,在叶庭措又一次病倒之后,她终于绝望了,带着满满的不甘心,成了毒师的药人。用自己的健康和命,换取叶家重新的荣光。
叶烟柔闭了闭眼:“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你救了我的命,可到头来,我还是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她恨自己不争气,却又摆脱不了叶家,更受不了别人的道德绑架。
叶苏落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没想过要找我求助吗?”
叶
烟柔睁开眼,眼底还有泪:“唐今歌找你求助,是因为她本身就很强,她自己就能撑起唐家。许舒云能解脱,是因为她有决心。”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我做不到。我狠不下心,更没办法假装自己不在意。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看到你过得好,我会嫉妒,心里会扭曲。”
说出这些话之后,叶烟柔反而轻松了。
她用手背把眼泪抹去,仰起头:“所以我准备放过自己了。被叶家利用,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我也认了。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我不能和你当朋友,更做不到和你和平相处,还是和你作对更适合我。”
叶烟柔释然的松了一口气:“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救我了,我是个恶人,不值得。”
叶苏落盯着她看,应声:“好,你不后悔就行。”
她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彻底脱离现状就意味着否认从前的自己,是极为痛苦又折磨的过程,所以这些人选择保持现状。
哪怕痛苦,在这些人看来也是安心的。因为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唐今歌和许舒文这种已经完全摆脱从前影子的人
,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叶烟柔转头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她:“安王妃,善良是得不到回报的。”
叶苏落很轻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