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声音愈发阴沉:“裴爱卿说的果然没错,平康郡主,你越来越放肆了!”
“朕和皇子之间的关系,岂容你猜测?!”
君丰晟原本对叶苏落没这么多不满,毕竟接下来他还需要她和魏家出力,该好好哄着。
但!这些日子裴弘实和一小撮大臣,反反复复提起叶苏落手里权势过大,又在百姓心中颇有威望,造成两次万民请命替她打抱不平的现象。君丰晟这才决定敲打敲打叶苏落。
叶苏落听到这些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裴家从头到尾都觉得是她下毒,千方百计找她麻烦,还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
她在心里哂笑一声,压住所有怒火,越发觉得好笑。
这不是巧了么,她本就准备在皇帝面前演苦肉计。既然裴弘实这么“为她着想”,她自然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番苦心呐~
叶苏落再抬头时,眼眶已经红了:“陛下误会了,微臣来之前,安王昏迷中还在喊父皇,微臣听得心疼,才替安王说话。”
她拿出帕子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此外,微臣为了研究此毒,为了救安王以及叶家、裴家的人,已经两日未曾合眼,微臣的忠心,苍天可证啊!”
她捂着
心口,猛地呕出血来,装出满身虚弱,眼底却闪过暗芒:先用君华宸喊父皇打感情牌,然后再卖惨,事半功倍。
果然,方才还满脸阴冷的君丰晟,脸色猛变:“安王妃,你怎么了?”
“太医呢?让赵太医来!”
叶苏落掩饰住眼底的讥嘲:连魏京墨都不愿意叫来,这是怕他们两个串通?幸好狗皇帝不知道她会控制脉搏。
赵太医匆匆来把脉,脸色变了又变。
“回禀陛下,平康郡主劳累过度,急火攻心,再这么下去,身子要垮了啊!”
君丰晟的身形彻底僵住。
他没想到叶苏落竟真的这么尽心尽力,累成这样还不休息。
再联想到裴弘实和那几个大臣明里暗里对叶苏落的贬低,他眼底阴沉如墨!
叶苏落佯装虚弱的补了一刀:“微臣承蒙陛下厚爱,才有了今日的地位。陛下所托之事,微臣自然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只是没想到,裴大人对我如此憎恶!幸好没告诉他,我为了救治裴小姐……算了,不提也罢!”
君丰晟看着叶苏落单薄苍白的样子,心里升腾起几分愧疚。
他刚要问,叶苏落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赵太医就开口了。
“
另外……微臣方才把脉,发现郡主脉象略微有些怪异,和最近研究的毒很像。郡主,您莫不是中毒了?!”
君丰晟猛地看向叶苏落。
叶苏落越发觉得,赵太医是个好太医,每句话都说的恰到好处!
她以帕掩面,轻轻叹息:“是,昨日我去给裴小姐把脉,没想到裴家上下都不配合。我耗尽心力才给裴小姐把脉,又取了血,可谁知裴大人和裴紫荷不肯放我走,还故意……”
说着,她连忙朝着皇帝的方向磕头。
“微臣没有说裴大人不好的意思,他是朝廷命官,立下汗马功劳!微臣此等小官,是断断不能和裴大人比的。”
赵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胡闹!平康郡主和魏家是现在唯一的希望!裴大人上次在朝堂就闹得厉害,非要把此事扣在郡主身上,如今还故意阻挠郡主,甚至害的郡主也跟着中毒!”
“他把京城百姓置于何地?把陛下又置于何地?!”
赵太医撩起袍子跪在地上:“陛下!毒师留下的字条,分明是西平国的战书!若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解了毒,怕是整个北安国都会陷入战乱!”
“裴大人这几年越发仗势欺人,不仅没有半点贡献,
还企图谋害郡主!郡主若有个三长两短,北安国怕是要……”
君丰晟眼底杀意凛然!
他对大臣之间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他会放任这群蠢货毁了他的江山!
他对叶苏落再忌惮,也清楚此人的重要性,可裴弘实一而再再而三的构陷叶苏落,害得他险些迁怒于她!
君丰晟看着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叶苏落,五味杂陈:“平康郡主受苦了。”
“朕现在许你一个特权,若裴弘实再故意刁难,你……”
叶苏落从殿内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得到陛下的口谕和令牌,以及对裴弘实惩处的一次权力,她迫不及待想看裴家上门闹事了。
赵太医真不错,每次说话都踩在皇帝的肺管子上。等回去之后,让舅舅多关照一下赵太医吧。
“吱呀”一声,牢狱的门打开。
叶苏落盯着一身素白的林溪玉,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她不忍看女人身上的伤,直接大步走过去,将人拦腰抱起。
林溪玉没力气挣扎,一直到了安王府,才昏昏沉沉睁开眼睛:“你……”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叶苏落,惊恐的瞪大眼:“叶苏落你来做什么,你快走!狗皇帝本就怀
疑我和你联手下毒,你还要劫狱?”
“你疯了不成!?”
叶苏落心酸又好笑:“你看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