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从未见过君华宸拿剑的样子。
男人面容冷峻淡漠,指节分明的手攥着剑柄。剑身闪着寒光,稳稳横在君宴离面前。
是两年多未曾示人的锐气凛然。像一把打磨好的长剑,还未曾彻底出现在世人面前,就已然叫人臣服。
君宴离脸色变了又变,连声音都不自觉抖起来。
“你竟然敢用剑指着我?!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君华宸笑了。
笑的漫不经心,鸦羽般的长睫垂下阴影,却遮挡不住他眼底的戾气:“自寻死路?”
他把这四个字反复琢磨,缓缓抬起头,长剑又逼近一寸。
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压迫感迸发,如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皇弟你故意发难在前,我警告了你又不听,到底是谁在找死?”
“给你两个选择。滚,或者,让我练练手。”
剑刃冰冷,他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狭长清冷的桃花眼淬满凉薄。
君宴离有些不甘心,咬牙切齿的出口威胁。
“安王,你能救她一次,难道还能次次都救吗!你能威胁得了我,难道还能威胁得了父皇?!”
“本宫倒要看看,你们夫妻二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说完,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开!
君华宸这才收起长剑,转身看叶苏落:“别担心,不用怕。”
男人早已褪去方才的冷疏,此时看向她时,眼底有关切,也有安抚。
叶苏落弯弯唇角:“很帅!”
方才还清冷自持的男人,耳尖马上就红了,但还是强装着轻咳一声。
叶苏落伸手把他推到院子里:“你的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我现在给你施针,然后研究一下怎么帮你训练恢复。”
难得一次施针,是在院子里。
侍女小厮们有眼色的离开,叶苏落蹲在他面前,将他长袍轻轻撩起,又挽起他的裤腿。
风柔和的吹过,将她乌发吹起。
君华宸仿佛没感觉到施针的痛楚,只弯腰,轻轻帮她整理散乱的发,还不忘了安抚:“不必顾虑我的承受能力。既然只差最后一次,自然怎么样效果好,就怎么来。”
叶苏落撞进他的双眸。
分明还是那双温柔轻和的眼眸,但如今好似多了几分光泽。像浴火重生后的璀璨。
她心跳没由来的漏了一拍,很快恢复正常:“好。”
银针刺入的更深,在轻轻转动时,君华宸的呼吸骤然加重。
是疼的。
锥心刺骨的疼。
越是这样,他心底就越欢喜:知觉好像恢复了。往后就是要和婴孩学步一般,先慢慢学会走,再学会跑,之后就能稳扎稳打练功了。
叶苏落的手放在他腿面,一寸寸压过,确定没有异常,才将银针拔下,往君华宸嘴里塞了一颗丹药。
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可她的指腹碰到他的唇。男人张嘴含住药丸,唇齿也接触到她的指尖。
她猛地抽回手:“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君华宸盯着她泛红的耳尖,心底升起几分欢愉:她对自己,似乎也并不是她口头说的那般冷静吧?
他轻轻应声,两只手撑在轮椅上,腿发力。
可只挪动了一点点距离,他又重新跌回去!
叶苏落心里有了判断:“毕竟瘫痪两年多,我就算是注意给你按摩针灸了,也终究补不上你瘫痪的这两年。”
“不要着急,慢慢来。筋脉已经没有问题,知觉也恢复了,无非就是重新学步而已。”
君华宸的手轻轻攥住她的衣袖。
“可……我答应过你,腿治好之后就放你自由。若你想和离,我会在宫宴上向父皇提起的。”
叶苏落
低头就能看到他英俊的眉眼,随着她的调理,君华宸整个人早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她刚嫁进来时满身血污伤痛的可怜虫。
她摇头:“不用这么着急。等你能站起来也不迟,况且,宫宴并不是一个好时机,那位神医要给我下套呢,你提出和离,岂不刚好给他们递刀子,再嘲笑我一回?”
君华宸的心稳了稳:她没有急着离开,往后他在恢复的每一步,她都能见证。
他声音更温柔:“好,听你的。我随时都愿意放你自由,毕竟之后,我们还有合作。”
他这些日子,一直用这件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就算和离,叶苏落也还要同他合作报仇,不会一别两宽。
叶苏落勾勾唇:“对,还要合作。”
两人一站一坐,一低头一抬头。四目相对间,似有情绪潜滋暗长。
第二日清晨,叶苏落早早起来。在玉蓉的帮助下,现在房间内都挂满了布条,从屋顶高高悬下来,很结实。
“这些日子,你可以抓着这些布条练习站起来。等能站稳,就可以慢慢练习走路了。”
君华宸答应着,目送她离开。
浮影神神秘秘探出头:“主子,昨天您可真帅气
!属下已经很久没见过您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往后王妃医治的人越来越多,结交的人也只会更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