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不久,神女玉返回祖祠后院,桌上的摆设纹丝未变,神女玉扫了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却顿住步子。 她在阴阳蛊右侧的桌上取出一圆盒,盒盖松动与盒身碰撞发出轻响,神女玉打开盖子,盒内空无一物。 原本放于盒中的一对情蛊没了踪影。 神女玉将盒子盖上放回原位,坐在正对门的桌前将桌上的牌位抱在怀里。 “尹照开始有所怀疑了。” “金灵的状况时好时坏。” 神女玉有些疲惫的将头抵在牌位上,木牌冰凉,神女玉却将木牌贴的更紧“那群人不仅要自食恶果,还要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他们曾造的孽付出代价。” “那群人现在恨极了我。” “可他们又怎会有我的恨意多。” 她睁眼时目光落在牌位上“罗清远”三字上,话音渐渐止住。 “金玉。”清润的嗓音一如罗清远温润如玉的品性。 金玉抬头,贪恋的看着眼前人。 “金玉,又在想金灵了吗?” “清远。”金玉一眼不错的注视着他。 罗清远怜惜的坐在金玉身前,指尖轻轻拂过她眼角的泪珠。 “不哭了,我陪你回兰芝,我们将金灵带出来,好吗?” 他的温柔是眼前虚幻中唯一的真实,金玉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思考,刚要拒绝就已经点头做出回应。 眼前人笑着看她,捧起她的脸“已经到了兰芝,怎么还是流眼泪了呢?” 金玉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哽咽道说不完一句话“别......” “清远......我自己去” 罗清远吻在她的脸颊,金玉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一如从前他落下的每一个吻“照顾好自己。我会帮你带回金灵。” 一瞬间,眼前的人消失不见,金玉睁眼,只有冷冰冰的牌位上生硬的名字。 金玉无声痛哭,抱着牌位从凳子上摔下。 她跪坐在地,用尽全力将牌位嵌进身体。 直到今夜的泪流尽,再也哭不出来。 金玉无力的躺在地上“清远,他们的罪,赎不尽。” 晨光亮起,村中一切平静。 尹照来到祖祠后院,去看了看从山上抱下来的三个孩子。 三个襁褓中的孩子也刚睡醒,此刻安安静静地看着帷幔上的流苏。听见尹照的脚步声,不停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 尹照笑了笑,摆动床幔上的流苏,吸引住他们的视线。流苏在他们身上荡来荡去,中间的孩子咧嘴笑着伸手去抓。 屋外传来脚步声,金玉走进房间。 “去外面等着。” 尹照没离开,问道:“都做阴阳人?” 阴阳人是阴阳蛊的另一作用,不满百年的婴孩若种下阴阳蛊,日后便会变得半男不女。 金玉侧目看他“怎么?你心软了?” 尹照避开金玉的目光,没有回答。 “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吗?” 尹照僵硬的点头,从屋内离开。 门口还站着两个女孩,尹照和他们一起等在门外。 婴孩的啼哭声在院中响起,两个女孩听着这声啼哭面上带着一丝喜意,推门进屋。 尹照心中一窒,步伐沉沉地跟在两人身后。 神女玉取来一个药包交到尹照手上,吩咐道:“你找时机将此药下给李涤流。” “四天后才到祭祷,怎么这么着急?” “昨日他和冯若来过祖祠,他们二人中了情蛊。冯若会武,那群男人想借冯若的手除了我们,必须用李涤流牵制住冯若。” 中情蛊之人,一方受痛,另一方便要与对方一齐受痛。 冯若谨慎难以下药近身,从李涤流入手便是最好的选择。 天色阴沉,山顶积雪与浓云连成一片白,叫人分不清天地。 李涤流一手按在心口处一手搭着门上,他胸口发闷,心中也空落落的酸涩异常,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 尹照从屋外回来时,就看见李涤流神色不济的模样,心知肚明情蛊正在作用。 “李公子。” 李涤流放下手,撑着淡淡的笑意同尹照问好。 “李公子今日可还要设诊?” 李涤流指了指天“不去了。” 一阵冷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