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摘下一棵金青矛后,便觉得手上又麻又痒。她想着刚才李涤流所说,便没有放在心上,忍着双手的不适在草地见拨弄翻找。 金青矛确实如李涤流所说,长的繁茂。春春最先装满自己的背篓,他跑去冯若身边向冯若展示了自己的小背篓后,帮冯若一起找草药。 冯若的手隐在草丛中,春春最开始还没有看见,直到冯若抓着一把金青矛放进背篓时,春春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满是红痕。 春春捉住冯若的手“阿若姐姐,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冯若看着春春白净的小手,终于意识到不对。 “李哥哥,李哥哥你快来!”春春站起来朝李涤流挥手。 李涤流忙丢下手中的草药向两人跑来,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 春春指着冯若的手“阿若姐姐的手要烂了。” 李涤流蹲在冯若身前,拉着她的手腕,嘱咐春春“春春,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哥哥帮姐姐处理好手上的红疹就回来。” 说完,他带着冯若跑到河边,用河水冲洗过自己的双手后,将冯若的袖口挽到臂弯。她的手臂上果然已经蔓延上红痕。 他将冯若两手按进冰凉的河水中,麻痹的感觉虽未退散,但瘙痒的感觉明显减弱。在冷意的刺激下冯若的不适终于有所缓解。 李涤流用的手抓在她手臂上,也陪她浸在冷水中,搓揉她的双手为她舒缓不适。 冯若的手臂现在并无知觉,脑袋也没跟上,完全忘了自己也可以动手。 李涤流像是被气笑了,也可能是被她蠢笑的,冯若心道。 “冯姑娘真乃女中豪杰,起了风疹竟还能忍着去碰金青矛。” 冯若有心解释“我是听了你的叮嘱,心想也许大家都是如此。” 李涤流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到她脸上“那后来呢,手上起了那么多红疹也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只是也并没有多么难忍耐。” “忍耐?难不成只要不那么难忍耐的,不管正常与否,姑娘都这样用尚能忍受解释。”李涤流的语气比之往常的温和平缓,微微扬起。 他作为一名医士,理解不了冯若所谓的忍耐,更不知道她所说的忍耐,还用在了哪些地方。 冯若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如何向李涤流解释,忍耐是她的生存之本。 李涤流抬起冯若手臂,看见上面的红痕已经变淡了些,问道“还痒吗?” 冯若下意识的便要摇头,李涤流叹了口气“还望冯姑娘能不带任何忍耐的告诉李某你的感受。” 冯若回他“一点点。” 李涤流点头,擦干冯若手臂上的水珠,将她的衣袖放下。 “一会别再碰金青矛的,你的背篓我提着。回去后,给红疹处抹些玉灵膏。手上恢复知觉后红疹处会很痒,记得别碰它。” 冯若右手衣袖还没放下,看李涤流又要帮她,她侧了侧身,自己放下袖口。 李涤流收回手“姑娘见谅。” 冯若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自己的手又不是动不了,让人帮自己有些难为情。 春春看见两人回来,跑着迎上去“阿若姐姐你的手好了吗?” “已经好了。”冯若说着便想去摸摸春春的脸蛋。 李涤流拦住她的手,对春春道“春春,阿若姐姐不能采药了,你和我一起把阿若姐姐的背篓装满,好嘛?” 春春笑眼弯弯看着两人点头。 他们两的动作很快,不一会背篓中便装满了金青矛。 回去的路上,春春谨记着李涤流的话,没有贴这冯若走。 进入村子后,春春放开李涤流的手,因为害怕平乐也像冯若一样,他飞快地洗了手脸换了衣服。 平乐坐在院中看着春春风一样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春春跑到她身前,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门外,小声道“阿乐姐姐,你低点身子,我要和你将悄悄话。” 平乐低下身子,阿瑶也好奇的凑过耳朵,春春对着她们两悄声道“李哥哥和阿若姐姐一起在鸳鸯河洗手了。” 平乐疑惑的看着春春,春春见她不懂,解释道“鸳鸯河有法力的,在那里一起洗过手的人都会在一起的。” 阿瑶点头“而且鸳鸯河边的村子里有人成婚,新郎新娘也会去河边用河水洗手,求月老庇佑的。” 平乐忍俊不禁,被春春说会终成眷属的两人并肩行来。 两人看见院中落在他们身上的三双眼睛,疑惑的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