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心悦诚服。
就在这时,沈鹏急匆匆地走进院子里:「轻舟,快与我去议事堂,出大事了。」
叶轻舟跟着沈鹏来到府衙议事堂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刘畅一眼就认出了叶轻舟,他顿时瞳孔一缩,浑身微颤,随后又恍然大悟:「原来是此人,难怪能一人荡平孙向文所率之叛军,果然是盖世豪杰啊。」
「岳父。」
「轻舟你来了啊,快入座。」
「是。」
见到叶轻舟之后,沈怀民心中压力才稍稍减少了几分,随后他就宣布了一个坏消息:「叛逆孙经纬自称安北大将军,已于三日之前尽起十万兵马,直扑我渔阳而来,如今兵锋抵达安乐县,再有两日,便可兵临城下。」
此话一出,顿时让整个太守府都炸开了锅。
要知道,如今的渔阳郡城,总兵力也就五百人不到,其中只有一百人是受过训练的正规边军。
其馀四百人,都是临时徵召来的民壮。
这些民壮目不识丁,甚至很多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更别说服从军令了,他们怕是连军令都听不懂。
这样的兵力,莫说是十万大军了,就算只来一万人,也绝对顶不住。
对此,沈怀民也是无可奈何。
三年前的玄天教之乱,朝廷虽然镇压成功,却也耗尽了钱粮,而幽州这块苦寒之地更是在财政上入不敷出,根本没钱养兵。
叶轻舟看向沈怀民:「岳父,郡中的豪族怎麽说?」
「这……」
沈怀民面露为难之色,随后才表情痛苦地叹气说道:「他们既不肯出钱,也不肯出力,只觉得这是我们沈家与孙家的私人恩怨。」
「呵呵,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
叶轻舟冷笑一声,对于世家和豪族的短视十分鄙视:「他们难道以为叛军在攻破渔阳之后,会放过他们?」
刘畅趁机建议道:「渔阳郡背依丛山峻岭,坐拥地利,只要严防死守,应当能拖住叛军脚步。我与黑骑军统帅聂仕雄有些交情,可以修书一封,请他前来救援,到时里应外合,或能逼退叛军。」
「此计甚妙!」
沈怀民眼眸一亮,随即目光投向叶轻舟:「贤婿以为如何?」
派人送信容易,可是想要守住渔阳城,沈怀民显然需要叶轻舟这样的猛将。
「太麻烦了。」
「麻烦?」
沈怀民与刘畅闻言皆面面相觑,随后沈怀民只能一脸疑惑地问叶轻舟:「你可是有什麽应对之策?」
叶轻舟直接摇头:「我不懂什麽阴谋诡计,也懒得费那个心思,区区叛军而已,我反掌可灭。」
说完叶轻舟便起身离开议事堂。
王俊峰追了出去。
「师父欲往何处。」
「安乐县。」
「去安乐县做什麽?」
「杀人。」
冷冽的话语声,伴随着一缕春寒,让王俊峰浑身发冷。
他不知道叶轻舟要杀的人是谁,但他有种直觉,那个人,死定了。
…………
安乐县,取自『平安喜乐』之意。
然而今日的安乐县,既不『平安』,也『喜乐』之意,这里已经沦为人间炼狱。
叛乱的士兵在攻破城门之后,立刻化身成为了一群野兽,他们在城中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焚烧的城池中,到处都是哀嚎和惨叫,无辜百姓沦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杀!只要你们肯卖命,女人和财货有的是!」
「将军万胜!」
「吾等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孙经纬看着眼前这支充满兽性的军队,他此刻只觉得心中豪情万丈。
「大丈夫,当如是啊!先是幽州,随后是冀州和青州,待我扫平大河以北之地,便是南下逐鹿中原之时,我才是真命天子,哈哈哈哈!」
此刻的孙经纬,踌躇满志,野心昭然若揭。
第二日,孙经纬趁着麾下兵卒士气如虹,挥师直扑渔阳而去,打算一鼓作气,攻破这座胆敢反抗他的城池。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将军,有人拦住大军前路。」
「呵,螳臂当车,杀了他。」
片刻之后。
大军前锋仍旧止步不前。
孙经纬大怒:「覃杰人呢?他是干什麽吃的,为何按兵不动?」
「将军……覃先锋死了……」
「???」
孙经纬闻言一头雾水,刚才还是个大活人,现在怎麽就死了?
就在他迷惑不解之时,又有斥候哭丧着脸跑过来汇报说道:「将军,我们已经死了一个千人队了!」
「嗯?敌军有多少兵马?」
「一……一个……」
「一个!?」
孙经纬瞪大双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就在他准备破口大骂手下之时,前军忽然一阵混乱,随即直接溃散。
踏着满地尸骸,叶轻舟走在万军之中,闲庭信步,就这样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孙经纬面前。
扫了一眼对方身上那骚包的明光铠,叶轻舟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