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
叶轻舟又批判性地听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酒肆:「看来,轩辕剑在此界是主导朝代更替的社稷神器……等等,这岂不是意味着我要获得此剑,还得先称帝?」
麻烦啊。
叶轻舟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他不善军政谋略,更不通晓什麽治国之道,他唯一拿手的就是砍人,总不能自己单枪匹马拿着剑砍翻各路诸侯,一统天下吧?
…………
此时,沈家大宅。
侄子沈鹏来到书房:「叔父,你要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
案几前,沈怀民放下手里的竹简:「说。」
「北域都护府那边,我托人在案牍库查过了,并无叶轻舟此人。」
「哦。」
沈怀民的反应非常冷淡。
这倒是让沈鹏有些不解了,急忙提醒道:「叔父,我怀疑此人身份来历有问题。」
「所以呢?」
沈怀民仍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见侄子还是不懂,他这才长叹一声反问他道:「乌维的人头是假的吗?」
沈鹏摇头:「这倒是真的,东胡那边,鴞羽部已经确认了乌维的死讯。」
「这不就结了吗?叶轻舟或许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但只要他的本事是真的就行。」
沈怀民的话点醒了沈鹏。
后者这才心领神会:「叔父教训得是,对我沈家而言,身份是真是假,根本无足轻重,只要此人有用即可。」
「孺子可教。」
「叔父,若无别的事情,侄儿便先告辞了。」
「等等,你从府里拿二十万钱,再去跑一趟蓟城,让刘副都护帮帮忙,把叶轻舟的名字写到名册上。」
「写一个名字就要二十万钱?」
「我要这个身份经得起朝廷的查验,明白吗?」
沈鹏悚然一惊:「叔父是打算举荐叶轻舟?」
「嗯。」
「这……会不会太抬举他了?」
由不得沈鹏不吃惊。
大梁国并无科举,官吏晋升的正途就是通过举孝廉的方式,由各郡的地方官员向朝廷举荐人才。
因此朝堂上的不少名公巨卿,基本上都是孝廉出身,在政治上影响力很大。
而大梁国的孝廉为岁举,即地方各郡每一年可以向朝廷推荐人才,但是有人数的限定,基本上都要打破头来抢。
非世家豪族出身,你想都不要想。
即便沈怀民是渔阳郡的太守,全郡也有许多世家和豪族的子弟需要他来「关照」,而每年的名额就这麽点。
这一次给叶轻舟的孝廉身份,那都是沈怀民从别的地方硬挤出来的。
沈怀民不惜得罪人都要这麽干,可见他对叶轻舟的看重。
沈鹏自己作为沈怀民的侄子,都没有孝廉的身份呢,而叶轻舟不过是沈家的上门女婿,凭什麽啊?
此刻沈鹏心里酸得不行,却又不好说出口。
沈怀民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侄子的小心思,瞪着眼珠子训斥了一句:「瞧你这点出息……眼下朝局动荡,你就算拿到一个孝廉的身份,又能有什麽作为?不如将筹码下在叶轻舟身上,我观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说不定能带领我们沈家,渡过难关,甚至一飞冲天。」
「他真有这麽厉害?」
「以一当百,你说呢?」
沈怀民显然比沈鹏有见识得多,他熟读史书,深知叶轻舟这种猛人在战场上会是何等的可怕,未来是注定要建功立业的。
如今的沈家,虽然还保留着世家的名头,但家势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原因也很简单,沈家这样的世家一直以来走的都是文官路线,在太平盛世之时自然可以依附皇权,靠着政治斗争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眼下大梁国力衰退,风雨飘摇,三年前的玄天教造反,就已经拔下了朝廷的最后一条遮羞布,向天下人露出了自身的虚弱,威严扫地,再也镇压不住沸反的民意。
乱世将至,天下必定豪杰并起,到时候你跟人家文斗,人家直接和你武斗,你纵使舌灿莲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又有什麽用呢?
对方直接掀桌,可以把你从活的变成死的,让你直接闭嘴。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若非北域都护府出兵及时,渔阳郡差点就沦陷在玄天教的起义军手里。
而与渔阳不过一河之隔的安乐城就没那麽幸运了,不仅县城沦陷,就连县令也是举家遭难,一家人包括三岁的稚子在内,全都死得整整齐齐。
正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沈怀民这才从沈家昔日的荣光中惊醒过来,察觉到时代变了,沈家若不改变,恐怕难逃灭族的结局。
就在沈怀民对沈鹏耳提面命之时,府中下人跑来通报:「老爷,姑爷回来了。」
「快请他过来。」
「是。」
很快,叶轻舟便走进书房:「岳父要见我?」
「哈哈,贤婿快快请坐,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一事欲与你相商。」
随后沈怀民就说了要举荐叶轻舟为孝廉的事情,对于大梁国的人而言,这可是踏入官场的门票,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