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爹一去五六日,不见踪影。
小秦氏来闹了几次,口口声称段蓉把她儿子拐走了。
沈抚芷问道:“曾梵生没在家?”
小秦氏双手叉着腰,信誓旦旦的说:“你别装糊涂,那丫头走了,我儿子也跟着不见。”
“这事传出去,梵生的清誉就毁了,所以你去和段家说说,不如我们两家,把这婚事定了。”
沈抚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这会情绪不稳,呛声说:“你儿子不见,这和蓉儿有什么关系,你想撒泼蛮不讲理,别在这丢人现眼。”
沈抚芷的小脸气得通红,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
天赐侧头瞧她。
在他的认知里,沈姐姐一直都是软萌呆笨。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咄咄逼人。
“你若真有本事,便去段府光明正大提亲,而不是跑这闹。”沈抚芷说完,似是有想起什么,接着说:“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和蓉儿结亲?”
直觉告诉她,这里边必定没好事。
小秦氏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觉得这沈丫头,平日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主。
没想到一遇到事,她竟不是一个好拿捏的。
小秦氏自知理亏,扭着身子走了。
天赐嘴边噙了一抹笑,目光满是宠溺的看着她。
沈抚芷心里的闷气散了,这才发现天赐在望向自己。
她立马小脸一垮,声音软软的,在他面前告状:“天赐,你看这妇人凶我。”
天赐:“……”
明明是她牙尖嘴利把人怂跑了。
这会儿,她倒一副委屈的跟个什么似的。
刚刚那股子厉害劲,是装的么?
“诶呀!我的腰站久了,有点酸。”沈抚芷想了一下,又问道:“方才我有没有吓到你。”
天赐把她扶到炕上,对她说:“若是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大嘴巴抽回去。”
沈抚芷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呀!你太凶了。”
*
沈老爹骑着骡子回来了。
还带回一个人。
是受了伤的曾梵生。
老爹把曾梵生扶进屋里,沈抚芷满脸疑惑的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曾梵生看起来一脸自责,神情落寞。
沈老爹倒出工夫,这才把前因后果和这几日的遭遇说了出来。
原来曾梵生在家听到母亲叨念,说为他张罗一门大家闺秀。
曾梵生还正奇怪,母亲看好谁家姑娘了。
谁知,他母亲气急败坏骂段府狗眼看人低。
说这门亲事,段家人不同意便是,犯不上让下人把她轰了出来。
曾梵生听后,十分恼她粗鄙的行径。
母亲,无非是见人门第好,便想撮合。
可他不屑如此。
曾梵生气的出了门,想和段蓉道歉。
迎面就遇见沈老爹,一听段蓉遭遇,又因为母亲而被捉回段府。
他心里惭愧,所以随着沈老爹一同去往段家。
沈老爹被拦在段府外,没能和她们取得联系。
他们不放心。
整日徘徊在府门外。
这天,府上挂起白灯笼。
府里哭声不止。
原来是段老爷突然死了。
这让沈老爹逮到机会。
他扮作道士,在府里一番做法,又凭三寸不烂之舌,在下人口里套出话来。
这事要从一年前说起。
段蓉母女逃走后,孙家又上门催婚。
段夫人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四处寻找,后来也派人到十四户查看。
可那会大雪封山,派去的人连村子都没进去,就离开了。
回去只得谎报说没寻到段蓉母女。
段夫人气的牙根疼。
年后,婚期将至,她不得不含泪,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孙琛。
婚后,孙琛新鲜劲一过,继续攀花折柳,与小倌鱼水相投。
段莺儿得知后,自觉他污秽不堪,哭哭啼啼跑回了娘家。
孙琛落了面子,把段莺儿接回去,便拳脚加。
这事,段夫人本来也认下。
谁知,小秦氏非要到段府打探。
这一下子激怒了段夫人。
凭什么,她的姑娘跳进火坑,而一个庶出的小贝戋人躲了出去。
还想嫁人,门都没有。
段老爷病重,卧床不起,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她要把她们母女解决掉,免得日后回来纠缠。
段夫人心里产生一个恶毒的想法。
她派下人把她们抓回来。
准备把段蓉送给那个变态孙琛,做个贱妾。
让她也尝一尝被孙琛磋磨凌*的滋味,也能让女儿出出气。
既然老爷不中用,早晚都是死。
那么就早点死。
免得受罪。
她给老爷的药碗里下了毒,又把小姨母喊进屋里。
没过一刻钟,老爷就死了。
小姨母被冤枉谋害老爷的凶手。
任凭小姨母如何喊冤,也无济于事。
最终她还是被官府带走。
段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