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定定看着霍紫。

才刚20出头的小姑娘，本该青春靓丽的年纪，此时脸上却布满狰狞，自己得不到，就想方设法来添堵。

行，她就配合她一下。

她假装震惊地瞪大眼，呆呆愣愣的，不敢置信的，仓皇的问：“你说什么？他杀过人？”

霍紫点头，“对，他七岁的时候就杀过人，杀的还是个大男人，你想想他有多恐怖。”

林娇害怕地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是很恐怖，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怎么办啊。”

她惶急又害怕的样子，让霍紫瞬间得意起来。

“你跟他离婚，离他远远的，就会没事了。”

她迫不及待的劝，舒展开的眉眼荡去狰狞，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明媚，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畅想的美好画面。

林娇冷眼看她小人得志的嘴脸，放下手里的保温桶，板着脸慢慢走近她，在她不设防时，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她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把连日来对霍寒舟的心疼和怜惜，对肖薇的愤怒和憎恨全都倾注在这一巴掌上，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挥出去的力道有多大！

霍紫猝不及防，脸上传来剧痛，耳朵嗡嗡作响，嘴角裂开流出血来，整个人往边上趔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她下意识捂住被打的脸，双目喷火地瞪着林娇，“你疯了？我好心告诉你真相，你还打我。”

林娇手心都被震麻了，她甩了甩右手，一阵冷笑，“你回去问问你妈，问她舟舟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她安排的吧，舟舟杀了他是他罪有应得。”

霍紫一脸莫名其妙和恼火，“你胡说，这件事跟我妈没关系，你少污蔑她，就算舟舟这件事没错，他也是个精神病。”

林娇上前几步，霍紫吓得后退，林娇朝她笑笑，好脾气的轻声细语，“告诉你个秘密，我就喜欢精神病，舟舟的精神病刚好长在我的审美上，跟他PLAY，有不一样的感觉。”

霍紫撑大眼，愤愤地瞪着林娇，“你放屁，你就是馋我哥哥的身子，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林娇笑着耸肩，“是啊，你羡慕的要疯了是不是？所以才来我面前嚼舌根？”

霍紫咬着开裂的嘴唇，忽然对着林娇的身后喊了声哥哥，“哥哥，你都听到了吗？林娇对你居心不良。”

林娇一僵，慢慢回头，发现霍寒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怕他自我攻击，她连忙朝他跑去，伸手拉他的手，眉眼亮晶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舟舟。”

霍寒舟垂眸，乌黑的眸底情绪汹涌，深奥幽邃的让人害怕。

林娇不确定地拉了拉他的手，有些害怕的喊，“舟舟。”

霍寒舟唇瓣紧抿，下颚线条不自觉紧绷着，心脏砰砰狂跳，眼前一切色彩褪去，变成无边无际的灰暗，他浑身冰冷，仿佛坠入小时候的精神病院内，在那间小小的房子里，他的妈妈害怕地蜷缩在床上，嘴里喊着坏人滚，坏人滚。

他把不锈钢汤勺磨成的尖锐武器握在手里，在那人打开他们的房门时，藏在床底下，在他拼命撕扯他妈妈身上的衣服时，趁他不备直接刺进他的脖颈动脉上。

他擅长学习，精神病院的杂志里有讲人体构造的书，他翻看过无数遍，把构造图牢牢记在脑子里，甚至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过很多回。

一出手就毙命，是他的计划，否则他们母子可能都活不了。

他妈妈看到很多的血，被吓坏了，她没有大喊大叫，看到那人倒下去时，她短暂地清醒过来，她抱着他颤抖的身子，眼泪流进他的脖颈里，“对不起舟舟，是妈妈连累了你，你是霍晏霆的儿子，你想办法出去，不要跟我待在一起，你走，你一定要出去，出去过正常的生活。”

“舟舟，听妈妈的话，离开。”

他自然愿意听妈妈的话。

他也想逃离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可院长不会让他们离开，院长一直对他们很坏。

院长默许、纵容院里的男人、女人，虐待他们。

只有厨房的阿姨，会偷偷把吃的装进塑料袋放到垃圾桶，让他偷着吃。

那些过往，像是肮脏的丑陋的怪兽，牢牢地占据着他的身体，攻击他的脑子，让他发疯。

那样的不堪，那样的黑暗。

他并不想让皎皎知道他的过往。

皎皎永远是明媚开朗的，她不该被他过去的黑暗污染。

林娇见霍寒舟脸色阵阵发白，眼底翻涌的神色令她担忧，她直接伸臂紧紧抱住他的腰，伸手拉下他的头颅，逼他与她眼神对视，“霍寒舟，你看着我。”

“你是最棒最勇敢的，我不准你胡思乱想。”

他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脑子里涌动的黑暗像是被一束光撕裂，他眼神渐渐清明，喉结滚动，“皎皎。”

林娇柔软的手指用力点了点他的额头，“对，是我，我命令你，不准用你聪明的脑袋攻击自己。”

“记住，你是最好的，无人可比。”

“你……不介意我杀过人？”

“那是坏人，换我也会这么做。”她回答的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