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肩优美的线条和锁骨在月光下一览无余。像蒙了一层纱的白玉。 那上面甚至还有顺着发梢悄然滴落的水珠! 两人距离相近,她甚至能清晰的闻到桑榆身上传来的味道,跟平时的又有些不一样,大约也是沐浴后的缘故,好像比之前闻起来更香更好闻…… 吴忧热气盈腮,宛如醉酒,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扑上去抱住他不管不顾狠狠亲上几口的冲动。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辩解似的连连摆手脱口而出道:“我对公子绝无非分之想!” ……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忧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她结结巴巴解释:“我绝非觊觎公子美貌之人,公子信我。” 吴忧懊恼极了。这人真的是人吗?真的不是什么山间的精魅幻化而成的?若非这脸色如寒霜般泛着冷意,说他是勾人的妖精也不为过! 桑榆看了她一会儿,说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半晌道:“你心里一定在骂我。” “啊,没有,绝对没有!”吴忧连连摆手,殊不知他脸上一幅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一览无余的被桑榆看在眼中。 大约洗过澡的人心情都挺好,桑榆并没有计较。 “跟上,这山里的狼对你来说可不是闹着玩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狼嚎声接连响起。在幽暗的山林之中,绵延悠长,渗人的很。无忧吓了一跳,拽着无忧的袖子死不撒手 “公……公子!有……有狼!啊啊啊………” “是有狼,狼来了,它正看着你呢。”桑榆瞥了她一眼,凉凉道。 “别开玩笑,你是故意吓人的吧?是开玩笑的吧,公子?公子!”吴忧反复确认,抖着嗓子嘴硬:“说……说不定是狐狸精呢!” 桑榆冰凉的发丝拂过她死死拽着袖子的手。 “我没骗你,你看。” 吴忧颤颤巍巍的看过去,差点没被吓了个半死。那绿幽幽的一双双眼珠差点让吓的背过气去,只恨不得巴在桑榆身上,再不下来。 吴忧哆嗦着认错:“公子救命啊,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自己擅自出来了,下次绝不再犯!” 桑榆叹了一口气:“只此一次,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结果吴忧回了马车,一个晚上做梦都是狼群追着自己跑。梦里把她累得气喘吁吁,又是睡不好觉了。 第二日。红鹭稀奇是盯着吴忧眼下的淡青。问个不停,吴忧只好辩解说有狼嚎睡不着觉。如此折腾数日,总算是进了平阳城。 平阳城是陇地的大城。还未进城,众人便四散开来,桑榆更是马车也不做坐了,只身步行,轻松闲适之态倒像是一个前来游玩的公子哥。 吴忧吃了上次教训,再不敢一个人单独行动,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桑榆身后,生怕被丢下。 所幸她不怕生,又惊异于平阳城的风土人情。一起来了马车的颠簸,反而活蹦乱跳起来。胃里也渐渐便活泛起来,还未到饭点,肚里便咕咕叫个不停。路边的炸鹌鹑,胡麻饼,叫卖声声入耳,吴忧到底没忍住摸了摸荷包,去买了两串。还不忘对桑榆献殷勤: “公子要吃吗?” 吴忧高举着两串炸鹌鹑问桑榆。 “不,我不吃。”桑榆礼貌不失客气的用扇子把吴忧努力高举的两只炸的酥皮焦脆鹌鹑推远了些。 “去后边跟着,等到身上的味儿散了再过来。” 吴忧不以为意,举着签子,一面走一面啃炸油汪汪,金灿灿的鹌鹑,着实滋味好的很。正好红鹭赶了来,吴忧大方的分了一串给他。 等到走过正街,拐了弯儿,吴忧的眼睛可算是活泛起来了,她这一行人可是要接着赶路的。颠颠儿的跑过去跟桑榆说了一声。便撒起蹄子往街那边去了。 路边的糖心火烧正好出炉,还有洒满了芝麻的油酥饼。吴忧不客气的各要了些。虽说这天不好放,不过分一分很快也就没了。 等的时候正好路边有卖果子饮的,又坐下来喝了两碗。 就这么一路溜溜哒哒向前走着,看着路边的铺子,进去,走出来,手上便多了两包山楂饼,一包牛乳糕,一包杏干,一包芝麻糖。 红鹭目瞪口呆,这些东西他吃得完吗?个头那么小都装哪里去了? 桑榆远远的看着她,两个腮帮子鼓起落下,像那林间的松鼠似的。她倒是会买,这两家都是平阳城的老字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