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怔愣的看着他,有些失神。回不去了?那个家……回不去了?是了,跟她有关的一切人和事都会带来灾难。 吴忧犯错了一样,头一次不知所措。 桑榆看着她像一只六神无主的兔子一样。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了,他已经证实了心中所想。桑榆起身接过夏言递过来的密函。回到上首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吧,我安排人送你出京。你在外界隐姓埋名也好,少惹祸端。” 吴忧大脑全然一片空白,下意识道:“啊,那得需要多长时间?” “看情况吧,三年五载也是有的。” “那怎么行?!” 吴忧大惊失色。别说三年五载,半年这些人就能把她抛到脑后去,到时候万一那个圣珠再出引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早早取出来为妙。 吴忧来不及多想便大义凌然道:“小的愿意追随大人去陇地!只希望大人能多上些心,早些把圣珠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她才不要跟这样麻烦的东西纠缠。 “你还想着把圣珠取出来——”红鹭不可置信的怪叫,接桑榆看过来的眼神,音调不由得降了八度。 只好硬生生的改口:“我们公子座下,从不留无用之人。” “怎么无用呢!” 吴忧急着表现自己:“公子!我画画很好的!做饭也会!”见上首的人无动于衷,情急之下撩起袖子露出细瘦的手臂:“能打能跳,绝对抗揍! 她大力拍着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四两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公子放心,绝对不会给公子拖后腿!” 红鹭等人已经惊呆了。 这世上竟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连瞎话都不带眨眼的。脸皮如此之厚,的确是个人才。 “我身边不缺优秀的属下。” 吴忧的脸刷地垮了下去。 桑榆轻飘飘道:“倒是缺了一个小厮。” 吴忧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红鹭等人再次叹为观止,这变脸速度也也够快的。 …… 官道上,一队人马正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最近的驻扎点。若耽误了行程,恐怕夜里要多分出几波人来守夜了,毕竟山上的狼还挺多的, 吴忧坐在晃晃荡荡的马车上。不知道是第几次压下胸口中那股翻滚的呕吐感。她也是才知道坐马车是如此的酸爽,也知道到桑榆说说的急行军,就是急行军。一路马不停蹄,到了驿站换马,除了吃喝拉撒便是赶路。 偏她跟桑榆一辆马车。自从第一次差点把黄胆吐出来之后,便长了教训,饭不敢多吃,水不敢多喝,这样下来没几天,便面带菜色半死不活了。 她不知道是第几次暗暗的想,还不如在京城,就算是万一被人抹了脖子,倒也还能吃一顿饱饭。可再想想若真如红鹭他们所说,被那些刺客抓住了,那下场怕是还要百般的煎熬,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百般的不是。如此想想,能够晕一回马车倒也算是人生幸事了。 好不容易到了扎营的地方。吴忧连滚带爬离开马车,抱着最近的树干大吐特吐起来,只是胃中空空,只是干呕了几声,也吐不出什么。只好扶着树干喘着气休息一下。随行军士已经开始安营扎寨,架起了火堆。 肉汤的香味已经若有若无的飘过来了。 吴忧蹲在空地上歇了会儿,定了定神,也过去要了一碗,只是捧着,没往嘴里送。胃里空空,像个挤干了水的空皮袋。 脑子里还是晕晕荡荡的,她心底知晓自己多少得吃喝些东西。可看着这泛着油花的肉汤,一面又想吃,一面又泛起腻歪了。 纠结了一会儿,正要闭着眼往嘴里送。那天杀的不好惹的小鬼又过来了。红鹭抱着剑斜斜的倚在树上。一脸嫌弃,生生浪费了唇红齿白的好容貌。 “我可警告你。最好悠着点儿,别跟上次一样,万一吐到马车上怎么办?” 吴忧抬起眼皮子瞪了他一眼,她现在可不怕他!怎么说也是他主子身边的小厮,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呸,她就不信这满肚子坏水的漂亮侍卫能把她怎么着! “你以为我想呀?”反正现在也喝不下去,吴忧干脆放下碗好奇的问:“如果真的吐马车上了会怎样?” 红鹭闻言不怀好意的一笑:“哦,其实也没什么。”吴忧心下微松,那口气刚要沉下去。只听红鹭接着慢悠悠道:“你就去自挂东南枝吧,树我都给你找好了,看到没,”他冲吴忧蹲着的地方抬了抬下巴。 “那树矮你够得着。” …… 吴忧决定闭上嘴以后都不跟这厮说话了。 这一路上她算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