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那条蛇王泡的酒倒是还剩了一点儿,你要不要?若要,我把那蛇王连罐子一起给你,你往里倒点酒兑下就行了。” 他斜着吴忧:“阿恒,柜上拿那蛇——” “我不要了!” 吴忧火烧屁股从椅子蹦起来,抢过不知所措的小童怀里药包,丢下银子落荒而逃。 此时夜帷已降。福宁街的夜市摊子也才将将出市。不过他既然已经回了家,也懒得再出去了。只好拿了铜壶烧水,按照以往的经验,须得热热的喝了才好,到时候出一身痛汗,再泡个澡才会舒坦。 吴忧掀开被褥,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影猛的窜将出来。吴忧颈后寒毛根根竖竖起,几乎是下意识的把那东西握在手中,却猛然意识到自己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活物,因为那东西在她手中扭来扭去,极为有力。 当即“啊!”了一声。一下子蹦得老高,神鬼附身一般踢踢蹬蹬,只要把那东西赶快甩下来。几乎是连跑带喊的到了院子里。手臂都被她甩的快要脱臼了。 吴忧心口颤抖不已。喘着粗气极为小心的又往碰到那活物的手臂上看了一眼。这一瞧不打紧,半边身子都木了。那东西死死箍在她的手腕上,一动不动。 吴忧欲哭无泪。一道细巧的寒光一闪而过。只觉得手腕上一松,那东西掉了下来。吴忧当即双膝一软,跌倒在地。 “起来吧,无事了。” 桑榆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微微皱眉。他料到吴忧此番回去必生波折,可的确没有想到,那帮人的手脚会如此之快。 暗部的人戴着特制的手套将那东西收入盒中。 吴忧惊魂未定的蹲在地上喘气。她当时见桑榆过来,当真如天神降世一番。看他比亲爷爷都亲! “你在此处,有危险的也不仅仅是你一人。所以……” 桑榆微微一顿。 吴忧紧紧抱住桑榆的小腿。柔软的布料辗转再手心,舒滑无比。 “大人,您那儿还缺狱卒么?” …… 诏狱内。 完全是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吴忧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低头抠着手指。 红鹭大马金刀的往她面前一坐。十二分的嫌弃:“你说说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弱的跟什么似的,能干什么。还不听话!若不是你执意要回去,公子也不必亲自跑这一趟,你知道我们公子每天有多少事儿么?” 吴忧弱弱的说:“我这不是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么?再说了,我很有用的,我会画像啊,你们公子不也是没说什么吗?我在这里看个门儿也是可以的吧?” “看门……呵呵。”红鹭冷笑一声,下巴一扬,随意指着一个狱卒:“你来说。” “回大人的话,小人家三代,都是吃这碗饭的。都是家传的手艺,也粗通些医术。无论大人有何吩咐,都能把大人的活干得漂亮。” “瞧瞧,诏狱的值守须得身家清白,要么是正儿八经的顺利选拔选上来。要么便是父传子,子传孙。家传的手艺。你自己说说,你会哪样啊?” 吴忧老老实实道:“哪样都不会。” 红鹭:“……哼!” 想了想又不放心,又嘱咐道:“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们家公子添麻烦,我会盯着你的。” “我知道的。” “那什么……” 红鹫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 “你们家公子去哪儿了?” 红鹫沉默了一下:“陛下召见进宫了。” “这么晚也要去吗?”吴忧好奇的问,这么晚了不怕吵醒皇帝老儿么? “你懂什么?”红鹭看了他一眼:“好好吃你的饭吧,这事跟你说不清楚。” 公子深夜的进宫,为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料到那帮贼人胆子如此之大,可见求取圣珠之心多么迫切。可圣上的确是有急召。莫非是宫中有事? 可惜夏言被公子派出,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红鹭抬头望望天色,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竟也晨光微熹了。” 扶光殿。 八角铜鼎龙首熏香炉中,缓缓的漫出丝丝缕缕沉静的香气。 “这么说,你是笃定动手的人必是北漠无疑?” “只是猜测。”桑榆冷静道:“不仅如此,怕还有狗急跳墙之嫌。只是不知他们如此迫切寻找圣珠何用。况且还有这个……” 简宁把盒子呈上。里面赫然盘着一条通体黑红的玄铁样物。 “这是赤蛟……”昭帝微微动容:“北漠王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