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阮锦宁想出个所以然,门外再次响起了通传声:“宸王到!宸王妃到!”
阮锦宁有些惊讶。
她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阮灵珠不在,还以为对方是因为舒贵妃的事情所以没脸出现了,没想到这二人竟然是踩着点儿来的。
舒三夫人笑眯眯地迎了过去,将阮灵珠迎进大厅中。
阮灵珠一面走,一面解释:“来的时候遇到了些事情,这才耽误了时间。”
舒三夫人真诚道:“不耽误,不耽误。”
男女席之间只用屏风隔着,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隔壁的裴逸之也道:“本王刚刚从宫里出来,各位没久等吧?”
立马有人道:“宴会还没开始,再说,宴会哪有陛下的事情重要?”
这人忽然惊呼出声:“王爷拿的,可是香山红枫扇?”
香山是宴国一处很有名的赏枫胜地,几年前皇帝去香山欣赏枫叶,回来之后兴致大发,在扇面上画上了香山枫叶的美景。
那是皇帝最喜欢的一幅画,一直放在御书房的龙岸上,偶尔还会拿出来欣赏。
皇帝竟然将这幅心爱制作送给了宸王,这似乎是一个了不得的信号。
当即,男席那边热络的不得了。
而听到了隔壁的对话声的女客们,对阮灵珠也热情无比。
这一刻,什么舒清珍,什么变美的秘密……
虽说同样重要,却怎么也比不过一个有可能成为未来皇后的贵人重要!
几个已经凑到阮锦宁身边去打听变美秘方的女子,对她说了声抱歉,便凑到了阮灵珠身边嘘寒问暖。
阮灵珠脖子仰的高高的,得意极了。
她走到阮锦宁身边站定,一双眸子睥睨地看着阮锦宁:“厉王妃,没想到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
“也是,有些蠢货自以为有点小手段就可以目中无人,殊不知此举愚蠢极了。咱们女子在这世间行走,靠的是男子的身份和地位,若是自己的夫君混的不好,便是她医术再高超,也不过是个给贵人看病的下等医女。”
“到头来还要仰人鼻息,想不低头都不行啊,你觉得呢?”
阮锦宁看着如同骄傲的大公鸡一般的阮灵珠,轻叹:“对对对,你说得对。你靠男人行走,你离开宸王就什么也不是。”
“你!”阮灵珠一瞪眼。
阮锦宁似是有些不解:“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刚才那一席话总结出来,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阮灵珠:“……呵!厉王妃,希望你能一直这么骄傲下去。”
待到宸王登上了那个位子,她第一个就要除掉这个讨厌的女人!
在除掉她之前,她还要将她的自尊剔除出来,她倒要看看到了那个时候,这女人还能不能骄傲的起来!
另一头的男席上,宸王不时用扇子扇出香风。
说实在的,如今已经是秋日,天气不算暖和,今日又下着雨,屋内多少有些潮湿阴冷。
风一吹,就更冷了。
舒老爷子坐在裴逸之左手边的主位上,苍老的面庞上颜色越来越白。
冻得。
但是他敢怒不敢言。
原本他还在纠结着究竟从舒家这两个外孙中的哪个身上押宝,看到这香山枫叶扇后,他便再也不纠结了。
厉王虽然能干,却抵不过宸王受宠啊!
所以他虽然快要被扇子吹感冒了,却也不得不忍耐。
裴云之放下筷子,轻叹一声:“宸王,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屋内本就阴冷,你再吹风,小心吧老爷子吹病了。”
宸王得意的面容一僵。
本想怼什么,却瞥见了舒老爷子苍白的面庞,他的话顿时就僵在了喉咙里。
啪地收起擅自,他斜眼瞥着裴云之:“本王颇为喜爱这扇子,一时忘了分寸。”
不等裴云之说什么,舒老爷子便道:“无妨,无妨,陛下的墨宝乃是世间最珍贵之物,若是老夫得到了,也会寸步不离身。”
宸王笑着点点头:“老爷子懂本王。”
席间众人两两交换着眼神,已经有所猜测了。
舒家这是要彻底放弃厉王,扶持宸王上位了!
再看那老神在在的厉王,不禁有人觉得可惜。
其实,厉王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宸王好,如今又被委以重任,若是他能上位,必定会是一代贤军。
可惜啊,他没有强有力的母族支持。
他生在哪里不好,非得生在舒家,和宸王共用同一个母族?
而且还瘸了。
至于太子那边……
太子太过平庸,又一直与世无争,众人下意识就忘记了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储君。
突然,又是一声通传响起,如同一滴冷水落入了沸油之中。
“皇上驾到!”
众人赶忙起身,不多时,大厅里就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起来吧。”
皇帝径直进了大厅,却没有立马进入男席,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道:“今日是舒太夫人的寿辰,宾客里有不少是她的孙子、重孙和孙女婿,没必要隔开。”
舒老爷子一愣,抬眸朝着门口看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