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芳被处理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厉王府。
这自然是芷兰的功劳。
阮锦宁得知此事的时候只是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拦着。
这段时间一来,她每隔一日都会换一批丫鬟带出门,就是为了测试一下她们可不可用。
她这个人向来讨厌麻烦,如果身边的人都存着小心思,或者是搞阳奉阴违那一套,日后办起事来难免会生乱子。
她可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再处理。
她要确保留在身边的人都是可用的。
接下来的几日,她依旧每日换一个二等丫鬟,至于春娇和芷兰则是轮流陪她。
春娇是从粗使丫鬟提上来的,干惯了粗活,而医馆里的活计比王府里的粗活轻松多了,小丫头如鱼得水,每天都干的很欢乐,没几天就和医馆的人打成了一片。
芷兰则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被梦芳的事情吓到了,她虽然不明白自家王妃开办医馆和干这些粗活的意义,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至于和医馆的众人,她和他们并不热络,但也不会像梦芳那样自觉高人一等,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中西堂陆续迎来了一些病人。
不少病人一看到是女大夫,立马就转身离去,根本就信不过阮锦宁的医术。
只有一些实在疼的没有办法的病人,或者是女病人,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下来。
从这些病人的身上,阮锦宁终于赚够了一千积分。
不过她没有立马升级系统,毕竟,经远进行手术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可凡事最怕一个万一。
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有这些检查的次数在,也能为手术的成功多提供一成保证。
“后天就要给经远做手术了,王妃真的有把握?”陆青时问的老大不客气,眼角眉梢皆是冷淡。
他没有说一个“不信”的字眼,却处处都透露着对阮锦宁的不信任。
此番陆青时来医馆,是带着几个营中的将领来的。
这些人和经远情同手足,从得知那位不靠谱的王妃想给经远开瓢起,他们就不赞同,只可惜王爷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心智,执意要把经远带出营地,把人交给那个女人胡来。
如今手术的日子临近,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了。
当然,他们非常清楚,王爷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他们自知说服不了王爷,便指望着说服那个女人。
“经远是经老夫人唯一的儿子,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经老夫人根本承受不住。”
“你既然是大夫,就该有一颗仁心,不能因为自己想出风头便乱来!”
“没错,给人开瓢治疗?这样的疗法闻所未闻!”
“总之,我们不同意你乱来!”
陆青时淡漠地看着这些人将阮锦宁围在中间,冷冷开口:“王妃,我们都是经远的好兄弟,不会害他。”
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芷兰和名叫秋珍的丫鬟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却依旧尽职尽责地挡在阮锦宁的面前。
阮锦宁却是面容平淡,不见半点心虚和退缩之色。
他不看围在身边的兵痞子们,直视进陆青时的眼睛里,神色比陆青时还要冷傲:“身为神医,卢大夫应该能诊断出经远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好了吧?”
“便是不进行手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陆青时争辩:“至少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阮锦宁道:“可他最终却只能奔向死亡的终点!可若是他进行手术,便有长命百岁的概率。”她寸步不让:“陆神医,如果是你,明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救活病人,可你并无把握,你会选择放弃么?”
陆青时抿唇:“自然不会。”
阮锦宁笑了:“你看,你的选择和我一样,不是么?可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你便认为我所说的方法是无稽之谈,所以你信不过我的能力。”
“陆青时,我真替你的师傅感到悲哀。”
“他或许教会了你一身高超的医术,却没有教给你这人世间最重要的道理,那便是——医者面前,人人平等!”
“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并非做不到!”
“如今的社会之所以是男子当权,女子只能被困在后宅,并非是女子天生就该呆在后宅里,而是你们剥夺了女子学习和施展能力的机会!”
她耸了耸肩:“只可惜,我和那些被你们剥夺了能力的女子不一样,我有自信,且有担当。”
“我执意要为经远动手术,是因为只有手术,他才有活下去的机会。而且,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若是手术失败,病人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我愿意承担后果。”
她的发言,振聋发聩。
陆青时看着那柔弱的女子说出了铿锵的话语,一时语塞。
“说得好!”
苍老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经老夫人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房门口。
她瘦削的身形有些伛偻,此时双眸却亮的吓人:“王妃,老身相信您!”
陆青时和众将领同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