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董,宋浮檀将其放入包里,被熏灼得直避让的老白这才敢靠近一些。
剑身也没有特别长,兰菏估摸着,宋浮檀像这样带着剑出去,人家估计会以为他拿的是长笛一类的乐器,还挺能掩人耳目。
“长虹剑有了,还有个临济棒吧。”老白四下里看看,“哪儿呢?你最好也……”
“在这儿……”兰菏拿出了被条纹布包住半截的棍子,“我妈走之前,把它也收拾了一下,说这样不好看。”
除了这棍子,他的冰箱、电视、水壶等等都有自己的罩或者套。
老白:“……”
老白本来还想提醒他,这个也可以包一下,现在倒是不必了,“反正你们悠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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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岁时记》最后一期的录制,要到妙感山。
妙感山香火鼎盛之时,在京城独占鳌头,堪称京城社会宗教信仰的中心,后来才衰落,近年客流量稍稍有抬头的趋势。《燕京岁时记》当然不是来录制宗教主题的,那也太迷信了。而且要拍妙感山的宗教活动,绝对是庙会时期来最好,现在并非妙感山的庙会季。
这里海拔一千多米,春天桃花、杏花都开了,也是一处踏春的好地方,也是妙感山新近发展的重点之一,旅游业,正经是乡政府和旅游公司一起管理的。
妙感山距离京城几十公里,过去要上香,从城里到山顶得花上三四天时间不可,现在修路直接通到山顶。
因为背云已经交出去了,非但是宋浮檀随身带着剑,兰菏把临济棒也带在身边。
有人问兰菏这什么,兰菏就说:“登山杖……”
“哈哈哈,不至于,咱们把车停在村里,爬古道上去,拢共三四十分钟,你不至于这都爬不下来吧。”导演笑着打趣,“你是没上过妙感山吧?”
上也上过一次,去年和老白一起上去送礼……
但那个大约是不能算的,而且黑灯瞎火看不到什么风景,兰菏:“没上过,不过带着不止爬山,也许还能防身啊。”
导演哈哈笑。
至于宋浮檀带的那包,因为他惯常的孤僻样子,竟是连问都没个问的。
到了古道之前,宋浮檀要在这儿录一段解说。节目组调整机器,导演提醒着注意不要拍到山顶的庙了,但凡在类似的宗教地方,忌讳总是很多的,就像剧组开机前祭神一样,什么神像、佛像,他们也是不敢多拍的。
虽然现在节目组的人都知道悬光老师脾气差到能把兰菏关车里,但不得不说,被戏称为声音出演了本节目的他,声线确实是清朗迷人,“近四百年来,妙感山曾牵动京城各个阶层的关注,到如今,已是京郊……”
山村里的老汉背着手围观了半天,感慨地道:“老娘娘保佑,妙感山是要红火啦!”
节目组顺势就采访了一下这位路人。
老汉整理了一下衣服,“那老话说呢,京城盛衰和妙感山的香火是连在一起的——”
“不好意思,大爷,咱们不说香火什么的,有点迷信哈。”导演道。
老汉迷惑:“你自个儿还说啥不要拍到庙,对老娘娘不敬。”
导演嘿嘿笑:“您理解一下。”
老汉啧啧两声,“行吧,过去都说来上香,现在都说来旅游!反正老话说,妙感山盛,则京城盛,国运盛,妙感山衰京城亦衰,人心世道亦堕落。当年不就衰过一段时间,那山顶棚子都破啦,现在好了,好些来旅游的。你看,妙感山旺起来,咱们京城、华夏都旺起来了……”
导演笑了两声:“也可以反过来说,因为华夏兴旺了,妙感山也兴旺了,大家闲暇之余能够出来旅游。”
兰菏也一笑,大爷这个话,确实能解释得很科学。
录完这边就该爬上去了,等快到的时候再录几个镜头就行。
这古道长长,节目组一堆人分布在各处,兰菏本来是和陈星语姐弟走在一起的,抓着他那根
“登山杖”。
导演凑了过来,把他拉到路边,小声道:“兰菏,你看,咱们这最后一期了,要是有什么不开心,都留在这里算了。”
兰菏:“啊?”他没懂导演什么意思。
导演说:“就是你和悬光老师,要有什么不开心,你去跟他说几句软话得了,你也算晚辈……”
兰菏:“……”
兰菏无语道:“我们没有不开心,真的导演,挺要好的。”
“行,行,”导演根本不信,“这样,我这里有功能饮料,你拿去送给悬光老师好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浮檀走在最后,倒不是爬不动,而是还在和宋绮云说语音。
“可以。”兰菏心说就让这个谣言终结吧,于是往后走去,导演欣慰地看着他往后走到悬光老师身边,说了些什么,把饮料递出去,便松口气继续往上爬了。
“导演非说我俩有误会,让我来送东西呢。”兰菏好笑地道,棍棒在台阶上戳了一下,别说,这临济棒当登山杖也挺好用。
“哎哟我去,你妈的——”
有什么细小的声音掠过,尖尖的,咬牙切齿的,而且有那么些游离,反正不像人的声音,而且蒙着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