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和他们不一样呀。
宋浮檀没有入镜,正站在一旁,当兰菏看去时,就正好和他的目光短暂交错,虽然不发一语,但兰菏知道他看到的和自己相同,也应当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录制已经开始了,主持人介绍道:“以前东岳庙的庙会在京城是特别出名的,一到了这时候,金师傅的也会特别忙。都说东岳庙有一灵,二快,三多,四绝,和金师傅家里还有些渊源呢。咱们从后往前说啊,这四绝说的是庙中有机灵鬼儿,透亮碑儿,小金豆子,不吃亏儿。”
“机灵鬼和透亮碑不是护国寺的吗?”兰菏奇怪地道,“还有金门坎金门墩,都是那一片的。”
他之前在《清梦几何》剧组,听本地同事说起过,因为关系到金老鼠,记得特别清楚。
“有俩,这个我知道。”陈星扬说道,“这里也有透龙碑的,也就是透亮碑,那就是一种雕刻方式。至于机灵鬼儿,护国寺的机灵鬼儿是说曾经挖出来的脊梁鬼儿。而这里的机灵鬼儿,是里头的碑座上雕的两个小道童。”
主持人点头道:“哎,对,据说,两个小道童啊,在庙里沾染了灵气,晚上就提着灯笼出去逛庙会。据说,咱们泥人店当时的老板,就偷偷跟着道童,才发现他们的身份,就把其中一个道童雕像的灯笼糊上,另一个的脚用线拴上,从此才没见过。直到现在,他们的造型还是那样。”
“真的吗,金师傅?”陈星语问。
老板金师傅非常耿直地道:“喝哈哈哈哈,你到周围的店里转一圈,好多都跟你说拿线栓机灵鬼儿的是他家。其实我小时候听的说法,是道童去买饴糖嘛。”
陈星语:“……”
这也是《燕京岁时记》的特色了,经常出现神嘉宾、神路人,不按套路来。
主持人也哭笑不得,继续解释。说到最后,对金师傅道:“后头您来说吧?”
金师傅便道:“就是这个东岳庙里的塑像,最早是道士刘元塑的,他手下的鬼神非常传神,人们争相请他去塑像。我们家这个手艺,以前就是在庙里看,看刘元那像怎么刻画的,完了融合到自己的技巧中。所以我家每年还给刘元烧香,只是现在,刘元那些塑像早就不在了,里头有些还不如我捏的吓人……”
他说着,就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对鬼神泥人儿,巴掌那么大,吐着长长的舌头。
兰菏就在正对面,当时便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啊!!”
然后回过神来,这才夸赞道,“真的太吓人了,眼睛好像是活的一样,而且鬼气森森,真是巧夺天工啊!”
宋浮檀:“……”
胡七十九、白五:“…………”
演,你就演……
虽然兰菏的演技很好很真实,虽然宋浮檀知道他也会害怕,但是,兰菏被谁吓到也不可能被那对吓到吧——那特么捏的是黑白无常啊!
兰菏也察觉到了火柴盒在动,还有吐嘈声响起,不动声色地伸手摁住了。
干嘛,做节目效果没见过啊?
……
录制结束,泥人店老板还送了他们每人一个各自的泥像,黑白无常那个就是拿来做效果的,没事当然不可能送这种东西。
陈星扬提议:“咱们要不要进东岳庙逛逛啊,里头挺漂亮的,这都到门口了。待会儿从后头溜去,这会儿肯定没人猜得到我们进去了。”
兰菏保持人设:“不了,我不拜拜。”
“我看也是,这些天庙里一直在办法会,还是别进去打扰了。”陈星语也不赞同。
宋浮檀低声问道:“到了单位不进去打个卡吗?”
兰菏:“…………”
嗯,东岳阴司小来,不但没去过东岳,到了东岳庙前都坚持不进去拜拜。
不过,他前几天才来这里的法会打过卡,道士们提供的糕点真的很好吃……
他们是否决了陈星扬进庙的提议,但去停车场的路上却难免经过。
因为和陈星语走在一起,也有不少围观群众。从兰菏的眼里看去,则是人与鬼混杂,鬼魂如潮水一般,涌入庙中。
“快点快点,从这边进去。”老白用扇子给自己扇着风,有气无力地喊道,在兰菏录节目期间,他还在持续工作。
老白好像发觉了自己被盯着,偏头看来,一见是兰菏,就飘了过来,停在他面前,又想起不能暴露,于是一转身,貌似背对着他自言自语:“好累啊……”
以兰菏的抚养经验,完全了解,当老白说好累,意思就是要钱,兰菏还未说什么呢,一辆车停在东岳庙门口,里头下来了位满头银发、精神奕奕的道长。
对于庙门口的信众来说,他可比陈星语等人更知名,这位是东岳庙的江河道长,在京城的信众中很有名气。
江河道长随意望了望空中,提步正要进去,瞥见了一旁蹲着的老白。
他临时变了方向,走上前,对着老白深深一礼,以示感谢。
“不敢、不敢。”老白忙不迭起来,也对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法师还礼,然后挠着头,继续去工作了——所以说,鬼差也是好脸面的,一时连抚养费都不讨了。
但是,要注意老白是个鬼,人家都看不到他